他抱着季鱼到了楼下,急救车已经到了酒店门口,移动床和医生几乎同时下来。
郑淙把季鱼放在移动床上,和工作人员一同上了急救车。
医生对病人做了初步诊断,得出结论,病人吞食了大量安眠药,可能有生命危险。
郑淙吓呆了,眼泪差点滚出来。他强忍住,请求医生一定不能让她死。
到了医院,季鱼被送进抢救室。
郑淙想给贾永成打个电话,发现没有他的手机,季鱼的手机落在了酒店。
最终,他作为病人家属,签了协议,大体意思就是,无论病人最终是否抢救得过来,医院不承担任何责任。
郑淙坐在抢救室外面的休息椅上,整个人一直是懵的。
他仍然不敢相信,季鱼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眼前的事实,他又不得不接受。
郑敏的电话又来了,问他季鱼出了什么事。
“你们真的觉得这样瞒着她,就是为她好吗?”
郑淙答非所问,眼泪瞬间滚下来:
“你们都体会不到她现在的心情,这种在生和死之间挣扎的痛苦,你们永远都感受不到”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躲在背后?他应该时时刻刻守着她才是啊!
“季鱼到底怎么了?你说话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
郑敏过滤了一遍他的话,大吃一惊:
“你是说,季鱼承受不了失恋的打击,自杀了?”
“我不会再听你们的,我要按我的方式来。”
郑淙不想再说下去,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如果季鱼醒过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如果让她知道,博洋就是海坤,她一定会振作起来。
可如果她不会再醒过来呢?
郑淙脑海里迸出这个问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电话里的人:
“妈,怎么办?我还没告诉她,我喜欢她,她还有我啊,她死了我该怎么办?”
“你现在才想起啊?早干嘛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你都在忙些什么?你偷偷摸摸地跟着她,有意思吗?让她知道你做的那些破事,有那么难?”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如果知道我要做什么,不会让我跟她一起回中国,这种事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我也做不到,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要在她面前装不知道。”
郑淙知道他不可能说服得了郑敏,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起身,在抢救室门口走来走去,来回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回合,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季鱼。”郑淙一个箭步扑向被推出来的移动病床。
躺在上面的女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郑淙转身走到医生前面,抓住他追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我们给她洗了胃,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不排除会出现一些特殊情况。”
医生说话自然很谨慎。
郑淙追问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医生回答得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