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令,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蓝鲸洞突然冒出来,是因为最近水位下降?看不出来,您老人家这么关心天气变化。”
“阿郎,这件事,你要听我解释。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我们花了那么大代价,造出一个蓝鲸洞,要发挥作用啊。你不能只是想着捕杀那条大鲸,就算你杀了他,也换不回你两条手臂。我们要做的,是对抗所谓的国际法,让那些顽固分子接受我们捕鲸合情合理这个事实。那个人是最有用的一张王牌!”
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夹杂着风声和海浪声:
“可你现在让人把我骗到这个不知名的岛上,是什么意思?你想软禁我?你别忘了,没有我,你还掌控不了局面。”
“我掌控不了,是要等你把那个人收入麾下以后,让他来接替铁叉,帮你掌控局面,来跟我抗衡?”
黑鲨大笑,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事情:
“您老人家太天真了。相信我,那个人是不会听你的摆布的。他是个中国人,跟我们不一样!”
“阿郎,我要跟你讲多少遍,你才能接受我的建议?不管他是哪个国家的人,现在的局面已经由不得他。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所谓的法律,其实只是金钱和权力的游戏,与真相无关。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找到第三方证人,也永远不可能再找到。而我们有小孙作为证人,‘东方’号上发生的事情,由我们说了算。这就是法律。”
“嗯,受教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听从您的指示,顺利完成。您老人家就留在岛上,好好安度晚年,有空我会去看您的。”
黑鲨不等对方再辩驳什么,挂断了电话,阴森乖戾的眼神,射向站在房间中央垂着头的枇杷。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向那老头保证,只要跟着那个人,就一定可以找到最后那个幸存者?”
枇杷迅速抬头:
“没错。前提是,先要他找到。现在,他并没有找到。我们所有埋伏在斯宾塞岛的眼线都已经确认,那个人回到了岛上,但只有一个人,没有带回什么幸存者。”
枇杷向前一步:
“我们现在已经有证据可以起诉他,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去海牙的国际法庭,申请就在斯宾塞岛设立临时国际法庭。庭审期间,整个岛都在我们的控制下,所有进入斯宾塞岛的人都必须经过我们的人审查。就算那个人想造假,造出个幸存者来给他作证,也不可能了。”
黑鲨紧盯着枇杷,半晌才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真的是因为他没有及时救你的父母?”
枇杷扬起下巴:
“对!他既然要做坏人,早做和迟做有什么分别?如果他不犹豫,我父母就不会死。”
“你要杀他,在‘鲲鹏’号上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动手?这一点,我始终都想不明白。”
黑鲨起身,踱步到枇杷面前,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拿着一个药瓶,往他嘴里倒入粉末状的药:
“为了防止你有什么阴谋,我送你这点小礼物。放心,短时间内毒不死你。等你上了国际法庭,出庭指证那个人以后,我会给你解药。”
黑鲨把药瓶里的粉末倒完,依然没有放开他,让达格递过来一杯水,倒进枇杷喉咙里。
枇杷被迫吞咽,喉咙像被火在灼烧,不停地咳嗽。
那两个押他过来的黑衣人,再次把他送回原来的房间,关了起来。
枇杷躺在床上,浑身奇痒无比,像被虫子在咬,不停地抓挠,心里默默地祈祷:
审判的时刻快点到来!
——
季鱼的申诉请求当天就得到了批准,时间从晚上八点开始。
主办方派出了三名资深自由潜水教练,简婕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个,一男一女,分别来自新西兰和挪威。
季鱼站在申诉室中央,按照之前简婕的指导,双手叫交叉,放在腹部,头微微低着,姿态极为谦卑,像一个犯了错误,勇于承认错误并决心改过的小孩。
三位教练坐成一排,都在翻阅她的申诉材料,一直没人开口问她问题。
最终,还是简婕先开口:
“季小姐,虽然我是你的教练,但说实在的,对于你临时弃赛这种事情,我非常生气。并且,我觉得这个申诉,对于其他选手来说是不公平的。虽然你潜水技能卓绝,但这一届比赛,你不可能再有机会夺冠。你确定还要继续申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