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仪红着脸骂他:“□□,你还要不要脸?”
景白盯着她水润的红唇,轻笑道:“我这会儿正渴得厉害,你说该如何是好?”
钟令仪撇过头去不看他,哼道:“你要是渴,我去旁边茶楼给你要壶茶。”
景白伸出手捏了捏她白皙滑腻的下巴,在她脸庞呵着气说:“普通的茶水可解不了我心头的渴。”
钟令仪作势要咬他的手,有些羞恼说:“外面都是人,你放尊重些。”
景白手指在她唇上摩挲不去,小声哀求:“好阿如,且借我润润唇,以解相思之苦。”说着低头吻了下来。钟令仪被他撩拨的脸红心跳,情难自禁。两人正难解难分时,忽然听的曾青石在下面叫:“宫主,送漆料的人来了。”
钟令仪忙推开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扬声道:“知道了!”狠狠瞪了景白一眼,打开门大口喘气,待心情平复后,这才下楼去了。
两人虽然已经成亲,但各自有事要忙,身上担的都是重责大任,钟令仪要振兴太微宫,景白要稳固溟剑宗掌门之位,因此这三年来两人一直都是聚少离多。一般都是景白来太微宫看她,偶尔她也会去溟剑宗小住一段时间,顺便到围屏山泡泡温泉。算起来两人上次见面还是过年的时候,也难怪景白如此急不可耐。
钟令仪结了漆料的钱,让曾青石在铺子里盯着,和景白先回太微宫去了,路上问他:“东海那边的事解决了?”
景白叹道:“哪里啊,还在跟长天门吵,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吵不出个结果,我干脆来太微宫躲清静了。”
原来长天门的人在蓬山群岛一座无名岛下面发现了灵石矿,虽然不是什么资源丰富的大矿,怎么说也是灵石矿啊,挖出来就是荧光闪闪的灵石,长天门派来的弟子还没偷偷开始挖呢,便被驻守在附近的溟剑宗弟子发现了。溟剑宗表示蓬山群岛隶属于东海,整个东海都是溟剑宗的,灵石矿当然也是溟剑宗的,不让长天门的人挖,还要赶他们走。长天门岂肯答应,表示灵石矿乃是无主之物,谁发现就是谁的。凭空出现一座灵石矿,利益太过诱人,双方一直吵个不停,宁可派弟子守着灵石矿不让对方采挖,也绝不妥协让步。眼看一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景白烦不胜烦之下索性来了太微宫。
钟令仪听的直摇头,说:“岂有此理,人家地盘上的资源矿产,谁说是无主之物?照长天门这个说法,回头我去西蜀发现了什么陨铁矿,那也是太微宫的了?”
景白叹道:“门派之间的这些破事,跟街头老妈子吵架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些蝇头小利争得不可开交。”
钟令仪牵住他的手,安慰道:“好了,既然来了太微宫,就别想这些烦心事了。前面就是洛河,你想不想吃河洛鲤鱼啊?”
景白笑道:“怎么,你要下水给我抓吗?”
钟令仪白了他一眼,跑到停靠在河边的渔船上,问船主买了几条体态丰满色泽艳丽的鲤鱼,说:“回头让笙歌做给你吃,省的你抱怨太微宫招待不周,连口茶都没得喝。”
景白挠了挠她手心,看着她意味深长说:“我想吃的可不是这个。”
钟令仪红着脸啐了他一口,一股脑把手里提着的鲤鱼扔给他,也不等他,御剑穿过洛河先走了。
其中一条鲤鱼刚好甩到景白脸上,弄的他颇有几分狼狈,当下失笑,忙捡起地上活蹦乱跳的鲤鱼,追了上去。
两人回到太微宫,正是夕阳西下时分,神女湖微波荡漾,倒映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风光正好。两人坐在湖边亭子里赏景,钟令仪拿出七弦琴摆弄,景白则在一边煮茶,端的是琴瑟和鸣,悠闲自在。一首曲子尚未弹完,钟显和邹飞燕找了过来。邹飞燕一脸急色说:“师父,师父,曾村长受伤了!”
钟令仪忙站起来,问:“怎么会受伤?伤得重不重?”
邹飞燕说:“今天钟师兄和成师弟带我去曾家村看人怎么移种香乌树,曾村长也在,不知怎的,和人打起来,曾村长上前阻拦,挨了一下,腿折了,不过没什么大碍。”
钟显补充说:“是唐家庄的人,眼红曾家村因为香乌果发家致富,跑来偷香乌树树苗,还抱怨咱们太微宫处事不公,厚此薄彼,现在成木留在那里看着,以防大家一言不合又打起来。”
钟令仪不由得头疼,这种村寨之间的纠纷虽然是小事,却很麻烦,一个处理不慎,很容易积怨成仇,后患无穷,钟显威信不够,唯有她出面才能调解纠纷,只好说:“那我去一趟吧。”说着就要走。
景白暗叹一声,拉住她说:“茶刚煮好,你就要走,且喝杯茶再去忙。”不紧不慢倒了杯茶。钟令仪伸手去接,他却不让,直接递到她嘴边。钟令仪看了眼旁边的钟显和邹飞燕,瞪了他一眼。景白不肯退让,举了举茶杯,似在催促她。钟令仪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了,喝完在他胳膊上偷偷掐了一下,这才带着钟显和邹飞燕走了。
等处理完曾家村和唐家庄的纠纷,回到太微宫时已是晚上,钟令仪累的一头倒在床上,感叹道:“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景白走过来,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灵果,说:“虽不能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但偷得浮生一日闲总能做到吧?”
钟令仪嘴里吃着灵果,挑眉看他。
景白拱手行礼,一本正经说:“不知钟宫主这个大忙人,能不能抽出一天时间陪陪我这个可怜人啊?”
钟令仪移到床边,抱着他脖子吹气,“下午我扔下你不管,你生气啦?”
景白哼了一声。
钟令仪伏在他耳边轻笑道:“我加倍奉还如何?”
景白被她温热的呼吸蹭的耳朵都红了,斜睨她一眼,意有所指说:“这可是你说的,等下可别求饶。”
两人小别再聚,更胜新婚,自是耳鬓厮磨,一夜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