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文琪见他如此,也不拐弯抹角了,开诚布公说:“师兄,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深知彼此性情,就算没有夫妻之情,也有同门之谊,你去看司姑娘母子无需避着我。司姑娘我也见过,星月法会上还跟她说过几句话,是个温柔和气的人,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这儿,连个亲朋都没有,连我瞧着都觉得不忍。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皆是过客,咱们虽说是修道之人,可是从没有听说过谁真正得道成仙与天同寿的,不过三五百年,最后还是要化作泥土重归天地。既然如此,大家都想开点吧,珍惜眼前,得过且过。”她虽然迫于家族压力嫁给了蒋翊,可是心思也不在夫妻之道上,既然蒋翊心有所属,以她的傲气岂会勉强,大家仍跟以前一样当师兄妹相处,彼此互不干扰倒也不错。
她这一席话说的蒋翊倒是惭愧起来,“难怪大家都称赞师妹你为人行事不同流俗,有林下之风,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些天委屈你了。”
端木文琪笑着摇了摇头,“师兄要取什么东西,让采芹帮你拿,我先回房了。”
蒋翊唉声叹气出来,最后在景白的昭明殿住下来。溟剑宗虽然占地广阔,房屋众多,可是各处都是有主的,以他的身份又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将就,反正景白都被逐出师门了,便把昭明殿的牌匾摘下,暂时住了进去。
杜大可知道后,嗤笑道:“这下真是鸠占鹊巢了。”
第157章争相抢夺(上)
吴承继虽然来了太微宫,但和溟剑宗关系亲近的师兄弟私下里一直有联系,因此钟令仪很快知道了司天晴在蒋翊成亲那天大受刺激早产的事,勃然大怒,把蒋翊痛骂一顿,又给司天晴发传讯符,让她带孩子来太微宫,表示咱们才不受那个鸟气,又说过两天等事情安排妥当,还要去溟剑宗看她。
司天晴知道她一人支撑太微宫,事多且杂,脱不开身,让她别来,说待孩子大些,自己身体好了,再去太微宫找她。
钟令仪鼓励她振作起来,就当瞎了眼看错了人,千万别一头栽进去,陷在泥潭里出不来,当务之急养好身体,离开蒋无耻,及时止损,天下好儿郎多得是!
司天晴见她竟称呼蒋翊为蒋无耻,觉得有些好笑,心想小师妹还是这么诙谐机智,世上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蒋无耻倒也形象贴切。自己也是堂堂灵飞派弟子,出身名门,为何要留在溟剑宗受这样的憋屈,为人所轻视?因存了离开的心思,便沉住气,好生调养身体,再面对蒋翊时不像先前那样横眉怒目冷嘲热讽了,碰上孩子的事,偶尔还会主动跟他说话。
蒋翊见她态度日渐软化,对自己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自是心怀大畅,以为司天晴看在孩子份上,此事就这么算了。
钟令仪气犹未平,私下和景白相处时不忿说:“你们溟剑宗弟子对待感情是不是都是这么三心二意贪心不足?”
景白忙说:“你生蒋师兄的气,可也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钟令仪哼道:“怎么不是了!端木宁不用说了,出了名的风流滥情,不知坑害了多少姑娘;赵桓也是,若不是傅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还不肯负责;蒋翊就更不用说了,无耻之尤!还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景白一脸委屈说:“这可真真叫我是有冤无处诉。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不埋怨你,你倒冤枉起我来了。”
钟令仪“嘿”了一声,“我倒要听听,你埋怨我什么!”
景白笑道:“你成天乱吃我跟文琪师妹的醋,难道不该自罚三杯吗?”
钟令仪自是不肯承认,“我哪有,你胡说!”
景白似笑非笑看着她,“是谁一直问‘我与端木姑娘谁美’这样的话?”
钟令仪赖不过,羞红了脸瞪着他,气哄哄说:“好吧,就算端木姑娘我误会了你,那谭孔雀呢,我可没有冤枉你吧?你还跟她夜半私会,就在我眼皮底下!”
景白忙解释:“那是刚巧碰上的,我到底跟谁夜半私会,你还不清楚吗——”
“哼,你也刚巧抱住她是吧?”
景白狼狈不已,摇头叹道:“我今儿算是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我这一身清白,恐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钟令仪冲他做鬼脸,“你哪有什么清白可言。”她原本是靠在塌上说话,景白气得走过去,一把按住她,在她脸旁呢喃:“既然如此,那我就破罐子破摔,不做这端方君子了!”
钟令仪也不躲避,红着脸柔情似水看着他。
景白蠢蠢欲动,想起自己还在守孝,只得忍住悸动,在她腰窝那里挠了几下,“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钟令仪一边笑一边乱蹬腿,口里胡乱讨饶。
正笑闹间,忽然听的有脚步声朝这里来,钟令仪忙翻身坐起,对镜整理仪容。
过了会儿杨球在外面敲门,“宫主,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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