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无人应答。
景白心里一急,推开门闯了进去,只见舒令仪坐在浴池一角,脸上敷了一层白色的泥状物,见到他双目圆瞪,赶紧躲入水下,用手护着上半身,张着嘴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声音:“你干嘛!”
景白赶紧背过身去,耳朵都红了,支吾着说:“我见你洗了许久,怕你出意外——”
舒令仪气得咬牙切齿:“出去!”她哪有洗很久,连个面脂都没有敷完,都没开始洗发泡澡呢!
景白只当别人都和他一样,洗个澡一顿饭工夫足矣,哪里知道女修沐浴起来竟然有这么多花样,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舒令仪才披散着头发从里面出来。
刚出浴的舒令仪唇红齿白,肌肤吹弹可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清新诱人的味道,“昭明君,早说了让你回去,我沐浴很慢的。”
景白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呆呆说:“反正我回去也没事。”
舒令仪沐浴完神清气爽,有心思说笑了,凑近他闻了闻,嘻嘻笑道:“昭明君,你是不是也想沐浴啊?”
景白花了一天两夜从东海赶来,不要说洗漱,就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身上自然免不了有些味道,当即脸一红,“一路风尘,洗一洗也好。”
舒令仪毕竟受了一番折磨,尚未痊愈,精神不济,打了个哈欠说:“我有些累了,先回去睡了,你慢慢洗吧。”
景白沐浴的时候,想到舒令仪刚才就在这里,水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味道,联想到刚才推门时不小心看到的画面,这下不止脸红耳热,浑身上下都红了。
第二天难得出了太阳,天气晴朗,气候温和,舒令仪脸色还有些苍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景白从端木信近侍手里拿回了她的储物袋。舒令仪一骨碌坐起来,“我要查一查,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灵石袋、缚仙网、各种丹药法器都在,唯一少的是封剑盒。正好这时端木信从廊檐下经过,舒令仪冲过去拦住他,“端木信,把封剑盒还给我!”
端木信扫了她一眼,直接越过她走向景白,掏出封剑盒扔给他,“景师弟,本门重宝,怎能落于外人之手。”
景白拱了拱手,“师兄教训的是。”一回手,又把封剑盒递给了舒令仪。
端木信脸色一沉,这简直是明晃晃打他的脸。
舒令仪见他吃瘪,自是心怀大畅,故意当着他的面把封剑盒收起来。景白忽然又说:“不过舒姑娘并不是外人,封剑盒乃是我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端木师兄以后还当客气些才是。”
舒令仪嘴唇微张,一脸震惊看着他——定情信物,她怎么不知道?
昨晚景白这么一闹,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端木信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大大方方毫不避讳承认了,神情复杂看了眼两人,得,这外人以后说不定要变成内人,他还是眼不见为净。
景白语出惊人,自己却跟没事人似的,“院子里有风,你身体还没好,屋里躺着吧。”舒令仪晕晕乎乎跟着他回了房间。
舒令仪出事的消息是蒋翊通知的景白,端木信可以拦住他,却不能不给景白面子,他之所以这么尽心尽力,自然是为了司天晴。看在景白的份上,当司天晴再次上门时,端木信没有阻拦,司天晴顺利见到躺在床上养伤的舒令仪。
舒令仪睡得迷迷糊糊,一睁眼见到司天晴,高兴不已,“师姐,你怎么来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司天晴黯然摇头。端木信和颜宗梁狼狈为奸,倒打一耙诬陷舒令仪杀了颜宗行,哪会轻易放她离开。如今颜宗行的妻儿日日跪在灵飞派山门外,要求灵飞派惩治凶手,还他们一个公道。此事闹的极大,城中不明真相的人都在指责灵飞派包庇凶手,群情汹涌,灵飞派近来可谓是焦头烂额,百口莫辩。
舒令仪听的气愤不已,“端木信这个卑鄙小人,无耻之尤,若不是昭明君及时赶到,我就要被他折磨死了!”
司天晴立即给她搭脉,一阵柔和的木系法术从身上流过,舒令仪立即觉得舒服了许多。司天晴拿出一瓶丹药,“你灵根受损,体虚气弱,这是复元丹,早晚一粒,最近莫要乱用灵力,注意调养。”
舒令仪想起钱佩,当时他被端木信灵剑刺中,受伤不轻,忙问:“师姐,二师兄怎么样了,他的伤重吗?”
“钱师弟没什么大碍,已经回了山上养伤。麻烦的是你,掌门师叔不在,大家一时也没好主意,正想方设法把你从端木信手里救出来,小师妹,你且忍耐几日。”
舒令仪忙说:“不急不急,自从昭明君来了,我在这里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就连端木信都对我客客气气的,就是不能出门,有点无聊。”
司天晴听的放下心来,“那就好,这次的事,真是要好好多谢昭明君。”
舒令仪想到景白说的定情信物的话,脸色微红,支吾一声混过去,又问:“师父什么时候回来,还在西蜀吗?”
“我爹已经通知了掌门师叔,想必这几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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