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见她没事,转身欲走。
钟令仪忙拉住他,“别啊,小白,我一个人好无聊,大家都不好明目张胆进来,你就陪我说说话嘛。”说着踢了一个蒲团过来,请他坐下,又递了双筷子给他。
景白盘膝坐下,却没拿筷子,在祠堂里大吃大喝,实在是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钟令仪收回筷子,小声嘟囔:“又怎么了,刚才不是挺喜欢吃藜草炒火腿的嘛,那你喝酒吧——”从食盒里找了一只酒杯出来。
景白闻言色变,直直盯着她看,“钟阿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藜草炒火腿?”
钟令仪惊得立马捂住嘴。
景白想到刚才沐浴的情景,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道:“你是不是用八卦镜偷窥我了?”
钟令仪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是听笙歌说的,笙歌是听厨房的人说的,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厨房的人只要看收回的碗碟就知道。”
景白半信半疑,“当真如此?”
钟令仪捣头如捣蒜,“千真万确。”
几乎要被她骗过去,景白忽然反应过来,“那你刚才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钟令仪坚决否认,“没有的事,我只是太惊讶了——”
“还敢骗我!把八卦镜给我!”景白几乎是暴跳而起。
钟令仪连忙趴在地上装死,“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一脱衣服,我就收回灵力了——”
景白气得七窍生烟,从背后一把掐住钟令仪脖子,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啊——”
钟令仪唯有装缩头乌龟,连连求饶:“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关在这里,无聊得很,就想看看你在干什么,你一进浴池,我就闭上眼睛了——”
景白掐着她脖子摇了几下,“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景白虽然掐住她脖子,不过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勒的很紧。钟令仪眼珠乱转,故意用力咳嗽,越咳越大声,还浑身乱颤,大呼小叫:“我喘不过气了,我要勒死了!”
景白只得放开她,“别装了,八卦镜在哪?”
钟令仪爬起来,“你干嘛这么生气?别说我没看,就是看一眼又怎样,我小时候还跟哥哥一起洗澡呢,就在你用的那个池子。”
景白额头青筋直跳,“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还没哥哥身上白呢。”
景白简直要暴跳如雷,“钟阿如——”还说她没看,还说她没看!
钟令仪跟兔子一样迅速蹿到另一边,“哎呀,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小气!我只是不小心看到的,立马就把镜子藏起来了,我也要脸的好吧!”又指给他看,“喏,镜子就在我坐的蒲团下面。”
景白翻开蒲团,八卦镜果然在那里,拿起就走。
钟令仪见他走出老远,才敢趴着门说:“喂,你玩够了记得还我啊!”
景白身形一顿,原本还打算私下还给钟会,这下干脆没收了。
钟令仪这一闭门思过就闭了整整七天,可把她憋坏了,一放出来就跟只鸟儿似的到处撒欢,跑去找钟理:“爹,明天你是不是要出发去极意观啊,那我也要准备准备啦。”
钟理故作不知,说:“你准备什么?”
钟令仪震惊了,“难道你不打算带我去?”结婴大典这么热闹的事,她怎能错过!
钟理说:“士超去就行,你跟去干嘛,还嫌跪祠堂跪的不够吗?”
钟令仪立即上前,又是捏肩又是敲背,“爹,哥哥去,我也去,大家一起去嘛,好不好?”
钟理斜眼看她,“你不留下来陪你娘吗?”
钟令仪嘻嘻笑道:“我娘只要有炼丹炉陪她就好,我要是留下来,她还要嫌我捣乱呢,你就把我这个捣乱分子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