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见状赶紧冲到台前,敲响钟磬。孙长老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宣布结果:“西蜀长天门谭悦音胜!”
台下长天门的人顿时发出阵阵欢呼声。
谭悦音得意不已,收回打神鞭,跳下斗法台,如一只骄傲的孔雀站在那里接受大家的恭维祝贺。
景白匆匆下了判官台,赶到斗法台时,却见顾衍飞身而上,将奄奄一息的舒令仪抱了下来。灵飞派的人全都围上来,“小师妹,你没事吧?”
舒令仪整个脑袋埋在顾衍怀中,不肯抬头,声音闷闷传来,“师父,谭悦音她作弊,不然我才不会输!”
顾衍见她还有力气骂人,放下心来,把她放在地上,安慰道:“好了好了,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舒令仪愤愤不平,忽然看见站在一旁的景白,眼睛一亮,叫道:“昭明君,我要举报谭悦音违规使用法器!”
景白解释给她听:“东皇钟乃是长天门至宝,专门攻击神识,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法器等级之分。”
舒令仪气得跺脚,“谭孔雀真是太不要脸了,为了对付我,竟然连这种法宝都用上了,早知道我还客气什么,直接祭出封剑盒对付她!”
景白见她脸色惨白,担心地说:“东皇钟发出的音波对神识伤害很大,你没事吧?”
舒令仪脚下一个趔趄,这才察觉到自己头痛不已,胸闷欲呕,景白正要伸手扶住她,却见她一把拽住顾衍,呻吟道:“师父,我好难受。”
顾衍抱起她就走,“你神识有伤,不可再催动灵力,闭眼,默念静心凝神咒。”又对其他人说:“我们先回去。”使了个安神的法术,舒令仪沉沉睡去。
徐珣、钱佩、司天晴等人忙跟在他身后走了。
景白怔怔看着顾衍抱着舒令仪离开。
同时惊疑不定看着舒令仪的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此人名叫笙歌,是个靠摆地摊为生的散修,本就修为低下,加上是个哑巴,平日总是被人欺负,起早贪黑辛苦猎来的妖兽,不是被人抢走就是被人压价,赚得的灵石连供自己修炼都不够,日子过的十分艰难。
她原本在东海一带讨生活,闻的星月大会将在苍溟城举行,便想来碰碰运气,于是凑够灵石买了一张船票来到苍澜岛。苍溟城因为众多修士涌入,导致物价飞涨,居大不易,她除了猎杀海兽、入海采珠换取灵石,平时也做些小买卖贴补生计,经常在斗法台附近摆个小摊子,卖些自己采来的鲜花、桂枝和一些特色饮品小食。星月之争向来有折桂、簪花的传统,尤其是得胜之人,通常要簪花表示庆祝,前来助威的亲友们也希望能借折桂的说法讨个吉利,因此这些不要钱的桂枝、鲜花倒是卖的很不错。
她通常都是哪里热闹便往哪里凑,一般都在金丹场外面守着,今天听说筑基场这边人多,才特地过来。舒令仪一上台,她便跟失了魂一般,摊子也不管了,愣愣走到斗法台下面,仰起头想看个清楚,却被负责执勤的人拦住,赶了回去。
她只能魂不守舍回到摊子前。
一个男修走过来,掏出一块灵石递给她,“小哑巴,再来两竹筒饮品,就是加了绿色果肉的那种,味道倒是很清爽,多余的钱不用找了。”
这时舒令仪已经输了斗法,顾衍抱着她正要离开。
笙歌见状生意也不做了,把灵石扔回他,收起摊子就走。
那男修叫道:“喂,你干嘛,先把我饮品弄好再撤摊也不迟啊。”
笙歌理都不理,追着灵飞派的人跟了上去。
那男修气得直摇头:“我看你不但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有钱都不知道赚!”
笙歌尾随灵飞派的人,一路来到苍溟城城南群居院落。顾衍抱着昏睡的舒令仪进去了,她也想浑水摸鱼混进去,想知道舒令仪有没有事,伤得重不重。守门弟子拦住她,盘问她是谁,来干什么。她急得直打手势。那守门弟子见她是个哑巴,倒没有恶言相向,还掏出一块灵石打发她离开,“你找错地方了,这是我们南越灵飞派暂住之地。”
笙歌心中默念数遍“南越灵飞派”,看了眼舒令仪住的院子,转身离去。
自此,笙歌便在灵飞派附近摆了个小摊卖些饮品小食,一天到晚守在这里。灵飞派弟子进进出出,不用专门绕弯跑到大街上去买吃食,倒是方便不少。
可是她等了好些天,都没有等到舒令仪出现。
舒令仪自从落败后,便一直借口养伤,根本没出过房门,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没脸见人”,尤其是跟谭悦音有关的一切,连她住的院子都不想看见。
司天晴端着一杯浅绿色饮品进来,说:“师妹,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这是外面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舒令仪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尝了一口,“咦,这里面的绿色果肉是什么?喝起来清甜爽口,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是一种叫异香果的灵果,产自河洛那边。”
“河洛的灵果?我还以为是东海的呢。”
司天晴看了看外面,劝道:“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不去看斗法吗?或是出门玩也行啊,要不要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