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姜如蔓一想到周良鱼那贱人竟然没死,就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她与周良鱼斗了这么久,如果对方真的成了皇后……“不行,我要去揭穿她!”
“你干什么?!”燕云峥直接扯住了她,看姜如蔓还要发疯,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你敢这么做试试?本王弄不死你!”
他已经听了父皇的话错了一次,这次肯定不能再错了……
“你……你打我?”姜如蔓难以置信,一双眼都红了,可望着燕云峥眼底的猩红与杀意,抖了抖,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光,“王爷你别气……我错了,我就是随口说说。就算是我说,他们也不会信的……”
“这倒是。”燕云峥才冷静了些,就算是说出来又如何,周良鱼虽说是前朝公主,可前朝就剩下她这么一个了,对方被父皇下了不孕药,对方根本无法诞下子嗣,如此一来,也不存在有前朝血脉,顶多就是让赵誉城损失点名声,可在父皇归来之前,他不想以卵击石。
姜如蔓可怜巴巴抬起头:“王爷我错了……其实想想,我们三人自小认识,却相爱相杀了这么久,也许,我也是该放弃了。可离开之前,你能不能带我也进宫一趟,我想……亲自给她道歉。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姜如蔓垂下眼,遮住了眼底森寒诡谲的光。
燕云峥并非看到姜如蔓狠辣的模样,想到姜如蔓的确缺周良鱼一个道歉,以后等他回来接她的时候,也许会因为姜如蔓的道歉少怪罪他一些?
燕云峥将未来想得极好,可他却不知道,他这不过是做梦,燕帝早就死了,死在了誉王府被毁的地宫里,长埋于土,却无人可知,无碑无牌,自食恶果,注定是要当孤魂野鬼的。
燕云峥同意了姜如蔓一同进宫的想法,他翌日就直接去了宫门前,撩起衣袍的下摆跪了下来,俯首称臣,跪拜:“罪人燕云峥求见誉帝。”
姜如蔓也在他身后跪了下来。
两人来的时候赵誉城就得到了消息,他正在喂周良鱼吃葡萄,周良鱼听到殿外暗卫的禀告,差点呛了下:“他没事儿见你作甚?不会是……因为虞太子最后搞事那一下吧?”
赵誉城却比他想的更深:“那是一方面,不过,更主要的,怕是他怕了,想以退为进寻求自保而已。”
“诶?什么意思?”周良鱼被弯弯绕绕地听得头疼。
“他怕是猜到了虞太子不扶持他的原因,觉得我肯定是掌控了他们的所在,他怕死,怕我暗地里弄死了他,所以自己暴露出来。燕帝虽然死了,可世人并不知,先前的罪责也只是指向燕帝,燕云峥不过是他的儿子,其余的皇子我当初登基时并未牵扯进去,他如今暴露出来,先告罪,我反而无法治他的罪,也不能当做众人的面杀他。否则,滥杀无辜师出无名,对我的名声不会有好处。”
“他还不笨嘛,那姜如蔓来干什么?”周良鱼不想见到姜如蔓,那小白花哭哭哒哒的就觉得不自在。
赵誉城眯眼:“大概是……不甘心。或者,想说出你的身份……”可他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你打算做什么?”周良鱼瞧他这模样,就知道赵誉城这厮肯定要使坏了。
“也没什么,燕云峥这个关头肯定不会想着得罪我,自然不会主动暴露你的身份。他想要的只是保命,可姜如蔓就不一样了,不过她想说出你的身份,只要不让她说话就行了。”
“诶?你不会是……”周良鱼做了个怕怕的表情。
“想什么?我有这么血腥?”不过是用一些暂时让人开不了口的粉末,到时候她想开口却开不了,自然也就搞不了事了。
“可就这样放虎归山?”周良鱼觉得燕云峥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可对方突然聪明了一丢丢,知道借用舆论逼赵誉城不敢杀他,这样放他走,岂不是……
“自然不会。到时候演一场戏,让他们出宫,之后将他们两个囚禁起来也就是了。燕帝死了,他想做梦,就继续让他做好了。”赵誉城原本杀不杀燕云峥都无所谓,可自从知道了周良鱼的事,他突然就不愿用燕云峥这条命脏了自己的手,损了阴德。
周良鱼不知对方的想法,想想也觉得这样不错,囚禁一辈子……怕是对燕云峥这种野心勃勃的人来说,反倒是更加折磨。
赵誉城与周良鱼在御花园见了两人,既然要演戏,自然是要让所有人都知晓的。
两人被侍卫带过来之后,先是行了礼,之后,燕云峥大着胆子抬头,等对上周良鱼那张熟悉的面容,旁人也许会认错,可他自小就与周良鱼在宫里长大,他是不会认错的,是她……真的是她……
燕云峥觉得自己骨子里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尤其是想到很快他就可能将赵誉城拉下来,到时候她还是他的皇后。
燕云峥的目光太过炙热,周良鱼皱眉,赵誉城眯眼,冷漠看过去:“云王,朕的皇后岂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燕云峥虽然不舍,还是低下了头,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种等到时候登基之后,将赵誉城千刀万剐的方式,深吸一口气,忍下屈辱,俯身:“皇上,罪人自知有罪,父皇先前做错了事,我身为人子,愿替父赎罪,自请贬为庶民,永不踏足京城,还望皇上准许。”就算是贬为了庶民,只要到时候他大权在握,还愁不能再回来?
周良鱼瞧着对方垂眼不经意露出的一抹得意,忍不住默默撑住了额头: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赵誉城自然也顺着他演了一场戏:“云王……不必如此。”
两人你推我往,最后赵誉城“勉强”同意了,放其出京。
燕云峥松了口气,只要能出京就好,等他找到父皇,就……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跪着的姜如蔓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周良鱼就开始张嘴想说什么,只是等开了口,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啊啊啊”说着什么,她一张脸白了下来:怎么回事?
脑海里突然闪过来御花园的途中,一个小太监经过她时,要摔倒时衣袖里甩出来的粉末,说是面粉,可实际上……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