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低头,就看到了赵誉城的脸,茫然地眨巴了一下眼,这才彻底清醒了,掩唇打了个哈欠:“诶?我刚刚不是在树下么?”
赵誉城托着周良鱼的大腿往上提了提:“某人睡得跟个小懒猪似的,等醒过来天都黑了,本王只能勉强当个挑夫,先将这头小胖猪挑下去,指不定还能赶个晚集,卖个好价格。”
周良鱼鼓着脸拽着他的耳朵:“我要是猪那背着的王爷是什么?熊吗?”
赵誉城感觉到耳朵被周良鱼的手指捏着,对方没用力气,倒是也不疼,可这感觉却是新奇的,至少过去二十多年,还从未有人敢碰过他的耳朵,拍过他的头,结果,身后这人都干过。
周良鱼本来只是恼羞成怒地捏一捏,可赵誉城半晌没说话,他望着赵誉城在指腹下越来越红的耳朵,莫名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燥热了起来,一张脸也红了下来。
周良鱼赶紧松开了,趴在赵誉城的背上,两人就这么一路无声地走了下去,微风浮掠在耳畔,赵誉城耳旁垂落的墨发拂在他脸侧,痒痒的。
周良鱼歪过头看着赵誉城俊美的侧脸,仿佛那缕墨发一直能撩拨到心底,再难恢复平静,他睨着赵誉城,有那一刻,竟是闪过了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就这样过一世也挺好的念头。
第67章赵誉城:你想见他?本王让你见!
接下来的两日,赵誉城仿佛真的只是带周良鱼来游玩的,泡温泉、看日出、骑马射猎,每日都想着五花八门的花样,撩得周良鱼心花怒放,纠结赵誉城其实……也没这么讨厌,要是他下次再提,就勉勉强强试一试好了。
就在赵誉城与周良鱼不在燕京城的时候,御书房里,燕帝再次得到了禀告,他瞧着折子上递上来的密折,眉头深锁:“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大荆国百余名死士出现在燕京城?他们想做什么?”
燕帝嘭的将密折扔在御案上,脸色极为不善。
冯贵跪在地上,脸上也变得极为不安:“这、这奴才也不清楚,下面打探到的就只是这些,具体为何派这么多死士来,着实想不通……”
燕帝眯眼:“想不通想不通?朕养着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日前,这珏帝刚登基,这就派人前来眼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先前知道朕支持摄政王,这是……要取朕的性命?”
燕帝多疑,这话一出,冯贵噗通跪在地上:“皇、皇上……这绝不可能,吾大燕与大荆一向修好,应该不至于如此。其实,奴才有个……大胆的猜测。”
“哦?什么猜测?”燕帝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眯着眼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冯贵。
冯贵垂着眼,额头上有冷汗一滴滴往下落,小心谨慎开口道:“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公主身边当初有一位男宠?”
“男宠?”燕帝一想就想起来了,“你是说大荆国那个老相爷的私生子?不是找回去了吗?这珏帝弄得死士的事也不可能跟对方有关。不过前些时候珏帝与摄政王内战,不是说这人失踪了?”
“那皇上可还记得焦公子与珏太子的传言?”冯贵提醒道。
燕帝愣了下,眉头皱了下来:“你是说传言珏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与那焦公子传断袖的事?可那焦公子不是在珏帝出事的时候失踪了吗?难道不是假的?”
冯贵道:“皇上,无风不起浪,老奴倒是觉得,这件事也许是真的也说不定。如今珏帝刚登基,大荆国基础不稳,珏帝也不会贸然对吾大燕出兵或者对皇上您不利,可若是焦公子与珏帝这事是真的,也就说得通了。”
“哦?怎么说?”燕帝眯眼,眼神不知想到什么,瞳仁闪过一抹精光。
冯贵:“奴才怀疑……这焦公子是不是其实已经死了。听说还有传言说是这珏帝登基之后还想立这焦公子为后,只是遍寻不到,若是真的得到消息已经死了,这珏帝对这焦公子动了真心,那……当初良公主强迫这焦公子,那岂不是……”冯贵顿了顿,小心谨慎抬头,示意道:“会不会……这珏帝有可能其实是为了良公主而来的?”
燕帝眼睛大亮:“也不是……没有可能。那焦公子朕见过,长得的确极好,朕这几个月也的确听到的禀告是关于这两人关系极好,同塌而眠关系亲密,本来朕不过是随意听听,冯贵你这么一说,倒还真说不定。”
燕帝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针对他的,谁死了他都不怎么在意。
冯贵轻吐出一口气:“皇上,这件事若是真的,誉王如今与良公主在别庄,那里防卫不够严密,可要派人提醒?”
燕帝斜睨了他一眼:“救什么救?这件事就当不知道。”他巴不得珏帝与赵誉城有隔阂,最好两人斗得你死我活才好。
周良鱼这两日玩得如鱼得水乐不思蜀,等最后一日累得软着手脚回到别庄,扑倒床榻上,就不想动弹了。
赵誉城站到他身后,瞧着他懒洋洋地窝在锦被里,一头墨发铺陈在上面,整个人鲜活的像是一幅画,赵誉城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想要去碰触一下对方眯着眼的小表情,可到底还是没伸出手去,只是敛下眼,在一旁落座,尽量不去看让他心动心软的小东西。
“这就累了?”赵誉城的声音有些喑哑,望着窗棂外,带着一丝意味不清的恍惚。
周良鱼累得就差直接能睡过去了,只是今个儿就是最后一日了,他舍不得就这么睡了,下次再想过来,还不知是何时,让赵誉城这厮过来一趟老费劲了。
周良鱼将头偏过来,舒服地蹭了蹭背面,半眯着眼瞅赵誉城:“谁说的,我还能起来再战一整夜!”
赵誉城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再战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