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被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刺激到了,这厮这什么意思,什么叫就当时吧?难道他还看不起他那几个幸辛苦苦经营的铺子?好歹日进斗金好不好?
不过想想跟赵王以及燕亲王积累下来的,似乎还真的……有点看不上眼。
周良鱼幽怨地瞅着他:别看不起他那点银子,都换成铜板,也是小山的!大家都是山,凭什么你那金山看不起老子这铜山?
周良鱼又怼了赵誉城几句,好在这厮知道顺毛,周良鱼心气儿顺了,这才懒洋洋窝在那里,抱着一块糕点惬意地啃着。
边啃边好奇问道:“你到底去寺庙干嘛?”他才不信赵誉城这么无聊莫名其妙跑到寺庙去,“少说送子观音糊弄我,说说真话,说不定我免尊降贵陪你去一趟好了。”
赵誉城垂眼,遮住了眼底的神色,缓声道:“本王在寺庙供奉了两盏无名长明灯。”
周良鱼本来正叼着一块点心的动作一顿,诧异地朝赵誉城看去,又迅速收回了目光,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动作太突兀,还挠了挠头,边挠边急:遭了,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早知道就不问了。
赵誉城这厮是燕亲王的世子,但对外他的身世却不能曝光,自然也不能明目张胆祭拜,当年燕亲王与亲王妃是被葬入皇陵的,赵誉城身为赵王的“世子”,自然是不方便祭拜的,这才……换成了长明灯吗?
在外人看来也只以为是为死去的赵王与赵王妃点的,实则赵王两人与当年的小世子都被葬在了地宫,在地宫供奉了祭拜。
马车里的气氛莫名微妙了下来,周良鱼忍不住偷瞄了赵誉城一眼,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偏过头瞧着外面,露出的侧脸,让他莫名心头一动,心头酥酥麻麻的,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下,涌上来的都是疼惜。
周良鱼有些怔愣没滋没味地咬了一口点心,不想看到赵誉城这般低迷的模样,他宁愿对方多怼他几句,也比这落寞好,周良鱼想了想,低咳一声出声故意装作惊讶逗赵誉城:“哎呀王爷你早说嘛,原来是去见岳父岳母啊,早知道本宫就将最最最盛装的衣袍带上了,不过王爷放心,本宫一定会给岳父岳母好好上柱香表示一番真心的,以后一定好好对王爷。”
赵誉城回头,望着明明一副担忧却抓耳挠烧想尽了一切办法逗他的周良鱼,心头一软,忍不住嘴角弯了弯,凑过去,轻声道:“确定不是公婆?”
周良鱼:“…………”
他愤愤地将手里的半块点心塞到赵誉城嘴里,这厮还是不说话的时候人模人样讨人欢喜!
赵誉城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点心,看得周良鱼莫名涌上热意,这厮吃个点心就吃,边吃还边盯着他看,他难道比点心还好吃不成?呸,他才不是点心!
赵誉城等看够了,才轻笑一声:“公主放心,丑媳妇儿早晚是要见公婆的。”
周良鱼被噎住了:“……你、才、丑!”
赵誉城挑眉:“本王还以为公主会反驳后面的称呼,看来……公主已经接受了?嗯?”
周良鱼呆呆瞅着他,默默转过身,往软榻上一趴,无声锤了锤:QAQ大意了!
因着出发的太晚,等周良鱼一行人到别庄时,天色已经快黑了,再去玩已经没时间了,周良鱼只能等第二天了。
翌日一早,周良鱼难得醒的特别早,天不亮就睁开了眼,激动的就要蹿起来时,偏过头,就看到了正闭着眼的赵誉城,奇怪对方昨晚上不是睡得挺早的?怎么满脸倦怠的模样?
这厮不会是等他晚上睡着了之后,又偷偷溜出去了吧?
周良鱼偷偷伸出手,望着赵誉城闭着眼眼下覆盖的睫毛,长长的,早就想摸一摸了。
忍不住无声嘿嘿乐了下,只是手还未碰到赵誉城,就直接被攥住了手腕,被往前一带,撞进了赵誉城的怀里。
顿时,热气铺面袭来,周良鱼一张脸彻底红成了红烧鲤鱼。
他扑腾了一下手就要推开,就听到头顶上方被赵誉城的下颌抵住了,蹭了蹭,对方低沉喑哑的嗓音莫名让周良鱼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别闹,再睡会儿。”
周良鱼吭哧了一下,竟是真的没有挣扎,只是一张脸红得滴血。
就那么被赵誉城抱着,刚开始的时候本来还不敢动,到了最后,迷迷糊糊的竟是又睡着了。
等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不知多久了,周良鱼睁开眼时,就看到赵誉城已经醒了,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竟是难得的没互怼。
两人自顾穿衣下榻,一个去洗漱,一个去换衣服,等一个洗漱完,另一个再去。
等周良鱼换好衣服,坐在铜镜前,摸着一头乱糟糟的墨发,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老嬷嬷这次没跟过来,他怎么束发?就这么随意绑一下?
就在周良鱼纠结时,手里的木梳给赵誉城给接了过来,“今日不用穿女装,换回男装就好。”
“嗯?你不用表演给燕帝看?”
“不必,他的人不会跟上去的。”赵誉城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