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突然想到焦糖,眼睛一亮,跑去找焦堂宗了。
焦堂宗已经要歇下了,黎阁主不在,整个后院只有他一个人,夜深人静的,结果,就听到院子里有声响。
焦堂宗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听出是公主的,笑了笑,在周良鱼敲门之前,将门打开了:“公主?你这是?”他瞧着衣襟前湿漉漉的周良鱼,奇怪,公主这大晚上的怎么了?
“咳……焦糖啊,我在你这待一会儿啊哈哈。”周良鱼从焦堂宗身边钻了进去,坐在软榻上,小眼神茫然。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丢人的一次了。
不过周良鱼大概想不到,这世间没有最,只有更。
焦堂宗关好门走过来,在一旁坐下:“公主,可是你与王爷……发生了什么事么?”
周良鱼想了想,最后还是一咬牙,将自己先前做的事说给了焦堂宗听。
焦堂宗听完,整个人都懵了:“……”
周良鱼一看焦堂宗这模样,小心脏扑腾了一下:“是不是……特别丢人?”
焦堂宗对上周良鱼希冀的模样,虽然想安慰周良鱼,难得第一次找不到合适的词,他就知道,公主会失败,叹息一声:“公主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王爷么?”
周良鱼头疼:焦糖啊,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这是……性别合不合适的问题。
焦堂宗这些时日观察下来,明显感觉到公主其实并不抵触王爷,也时常会为王爷着想,就是不懂为何公主要坚持让王爷打消对她的欢喜。
从他这个角度来看,王爷真的挺好的,也很合适公主。公主是前朝公主,在大燕国如履薄冰,王爷是唯一能保护公主,也无任何偏见的。可到底这是公主的事,他不便参与,如果公主真的不喜欢,王爷再合适,也没用。
周良鱼懂焦堂宗的意思,可问题是,他其实还真不讨厌赵誉城,可当兄弟合适,当情人……他们性别不合适啊。
难道,真的要上大招么?要坦白?
不、不行,周良鱼很快打消了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就赵誉城这种钢铁直,如果知道自己竟然娶了一个男的,还被耍了这么多次……
周良鱼脑海里禁地地宫的那些蛇,估计还未等燕帝被喂了,他可以先让那些小东西饱餐一顿了。
“不想这个了……你让我待一会儿,等我冷静冷静,再回去。”到时候打死就装先前那一幕没发生过,就这样办了。
周良鱼冷静来,终于觉得今个儿这院子有点清净,往日黎阁主早就在院子里练剑了,今个儿好像没看到人?
周良鱼从窗棂口探出头,瞧见黎彦弈的房间也是黑的,疑惑地缩回来:“焦糖,黎阁主呢?今个儿好像都没看到他?”
焦堂宗:“阁主今日不在。早些时候黎阁主说他这几日接了一个活儿,都不会回来。”
“大过年的接活儿?”周良鱼挑眉,谁这么闲,过个年找个杀手的活儿,这是过个年都不打算好好过了?周良鱼也没多想,他不过待了片刻,赵管家就过来了:“公主,王爷说时辰不早了,您改回了。”
周良鱼默默抖了抖:赵誉城这厮催、催什么催?又……又不是不回去了。
而另一边御书房。
云王出坤宁宫出来之后,让姜巧珂先出宫回府,自己则是去了御书房,踏进去之后,垂着眼,拱手规规矩矩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燕帝抬眼,望着这些时日沉稳了不少的燕云峥,嗯了声:“坐吧。”
燕云峥在一旁落座,一直未朝燕帝看去:“不知父皇传唤儿臣,可有要事吩咐?”
“听冯贵禀告,你这些时日很上进,整日都去六部跟着学东西?”燕帝的视线落在燕云峥的脸上,瞳仁深了深。
“回禀父皇,确有此事。儿臣这些年太浮躁了,如今成了婚,身负重任,也该成熟了。”燕云峥一板一眼,丝毫挑不出错,与先前还敢与他叫板的燕云峥,简直天差万别。
燕帝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圈,想到这其中的缘由,嘴角扬了扬:“好了,我们父子也没有隔夜仇,怎么,还气父皇将良公主指给誉王?”
燕云峥轻摇了摇头:“儿臣这些时日想清楚了。父皇说得对,女人随时都可以找,权势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儿臣再欢喜,可她不喜儿臣,那儿臣……就将她抢过来就是了。”
燕云峥说到这的时候,抬眼,幽黑的眸仁底带着暗黑的光,朝夕间心境的改变,让他如今整个面容也稍有改变,整个人因为这双眸仁,偏阴柔狠戾。
不过这表情也只是那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