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公主,我只觉得这几个月过得特别的充实,只是……最后我也没帮上师父什么忙,反倒是……还要让他废了心思将我送出来,不过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好在那些当年辅佐相爷的人都归了师父。”
“可不是说珏太子……失踪了么?”
“没失踪,师父他暂时躲起来了,打算在摄政王出其不意的时候,给对方一个重击。”焦堂宗垂着眼,想到当初师父送他走时的情景,心里忍不住难受,他到底是拖累了师父,若不是为了将他送出来,师父完全不必再多此一举躲起来。
好在一切还是快结束了,焦堂宗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不说这个了,公主,这次我回来,可能就不走了,我走之前说过,等我回来,还给你当下人,我还是公主的……人。”
周良鱼愣住了:“焦糖你别这样……我怎么可能将你真的当下人,以后就是兄弟了……”
“兄弟?”焦堂宗一愣。
“啊不、不是,兄妹了!来,先干一杯!”周良鱼抬起手,豪情万丈地跟焦堂宗碰了一杯。
焦堂宗大概还未从先前与珏太子分离中缓过神,也与周良鱼一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
等赵誉城赶到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醉醺醺的酒鬼,一个举着杯盏朝天看,“焦糖啊,你看今个儿的月亮圆不圆啊?”
焦堂宗歪歪扭扭地躺在凉亭的长石椅上,迷瞪着爬起来,努力眯缝着眼往头顶上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含糊道:“哪儿、哪有月亮……没、没啊。”
周良鱼踉跄着奔过去,酒盏里的酒水洒了一路,“有!”说罢,爬上长椅,将焦堂宗的脸正起来,往上扭,“你看……好大好大的月亮……”
“没有没有,公主你肯定……看错了!”
“有!”一个醉鬼拖着另一个醉鬼,脸抱着脸,额头抵着额头……
赵誉城皱着眉瞧着凉亭里满地的狼藉以及酒味冲天,洁癖有点发作了,尤其是在地上不知道滚了多少圈的两个脏兮兮的酒鬼。
赵管家赶紧赶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差点吓得一哆嗦,赶紧转过头:“这、这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怎么能跟一个男子抱在一起呢?王爷别是要炸了吧?
赵誉城是知道周良鱼是男子,他身上还穿着男装,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只是对上焦堂宗的脸,倒是诧异:焦公子?
可还没等赵誉城回过神,就看到周良鱼那条咸鱼醉醺醺地要证明天上肯定有月亮,结果两人就那么一直往后仰,一个“有”一个说“没有”,结果,双双眼看着就要掉下下面的池塘,赵誉城瞳仁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身形一闪,揪住了周良鱼,往怀里一拽,焦堂宗被他握住了肩膀一带,带回了石椅上,重新躺好了,完全醉睡着了。
赵誉城低头瞧着怀里还拼命嘟囔要证明肯定有月亮的醉鬼,头疼不已,尤其是那一身的酒气,赵誉城头疼,刚想将人给拽开,结果“醉鬼”又嘻嘻捧住了赵誉城的脸,像是八爪鱼一样挂在了他身上,嘻嘻直笑:“美人儿……你长得可真好看?跟我回家当媳妇儿好不好啊?”
赵誉城:“……”
赵管家更是恨不得堵住了耳朵,公主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赵誉城忍了忍,直接拦腰将周良鱼抱起来,“找赵大傻过来,将焦公子扛到主院的偏房,别让别人见到这位焦公子,照顾好了。”
赵管家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怕是这公子身份不一般,应了之后就去找赵大傻了。
而另一边,赵誉城将周良鱼抱回了房间,可踏进去的那一瞬间,嗅到这人身上散发出的酒味,赵誉城忍了忍,到底还是无法忍,直接脚下一转,去了耳房。
耳房常备的又热水,以备他们训练回来直接可以沐浴,赵誉城直接将周良鱼放在了一旁,将木桶里灌满了热水,直接将人扔了进去。
等四周的酒味淡了些,赵誉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
结果,刚准备喊醒周良鱼让他自己洗,就听到身后传来异样的声音,他转过身,就看到周良鱼不知何时滑进了浴桶里,整个埋进了水里,水面上只露出几个泡泡,咕嘟嘟咕嘟嘟,看得赵誉城:“……”
赵誉城走过去,勉强伸出手将人提着后衣领给拽了起来,结果周良鱼只是扑腾了一下,毫无所觉。
赵誉城头疼地盯着他,放开手,周良鱼又滑了进去:“……”
赵誉城捏着他的脸动作极轻地拍了拍:“周良鱼,醒醒,醒醒。”
结果周良鱼睡得跟个死猪一样,还打着小呼噜,他喊一声,打一下,特别“配合”。
赵誉城最终放弃了,在让赵管家进来还是亲自动手之前,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只是赵誉城刚皱着眉将周良鱼身上的外袍给脱了下来,湿漉漉的往地上一扔,原本醉得一塌糊涂,迷迷糊糊的周良鱼突然蹭的一下睁开了眼:“大胆!”
赵誉城的动作愣在那里:“……”说好的醉酒呢?说好的喊不醒呢?
赵誉城一开始以为周良鱼先前是装醉,结果对方一睁开眼,本来正环抱着胸,突然视线对上他,笑嘻嘻一咧嘴,喊了一个词:“美人儿……”说罢,特别豪放的摊开手,“嘻嘻,美人儿你要脱么?脱脱脱,给你脱……脱光了都行……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