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摇头:“……”他哪来得及考虑过?
“本王倒是觉得你先前的提议不错,学点自保的本领,如果本王若是败了,你若是不想给本王陪葬,那就只能跑,可你同样就要面对永无止境的追杀,这世间,没有谁能靠得住,到时候,除了你自己,无人能信。所以,有一技之长,对你有好处。但前提是,如果你若是想学,那就要成功,本王不会允许你半途而废。而经由本王之手出来的,能撑得过去的,只有寥寥数人,公主还是考虑清楚的好。你若是同意,本王会成为一个严格的教导者,将本王所学都交给你,公主能学多少就是多少,但……就算你想退,本王都不会允许;可若是你觉得你不可能办得到,你觉得自己不行,那就当本王这段话没说过。”
周良鱼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赵誉城说的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他若是想活得好好的,的确……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中间赵誉城那句“严格”“不能退缩”让他胆颤,能有多严格啊?
但是想想赵誉城自小经历的那些,他就怂了,结果……就听到了最后一句。
周良鱼眼神幽幽瞅着他:“你说谁不行呢?我这辈子,就没有不行过!”他堂堂周小鱼是不行的人么?
赵誉城挑眉:“公主这是同意了?”
周良鱼血性一上来:“当然!”头一仰,那叫一个硬气。
赵誉城认真点头:“好,本王知道了,那公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开始。”
“嗯?”周良鱼正处于激动中,听到这句话一愣,“啥?明个儿就开始?”这么快?
赵誉城挑眉:“嗯?”怂了?
周良鱼梗着脖子:“明、明日就明日!”
但是随着马车越来越靠近誉王府,周良鱼热血凉下来,总觉得怪怪的……他咋觉得这么不对劲儿呢?他这就、就要开始“苦练”生涯了?
赵誉城不动声色地抬眼,余光瞥见他纠结的小表情,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垂下眼时遮住了眼底的笑意:果然跟他想的一样,经不起激。
而另一边,燕帝早些时候得到大荆国那边的消息,得知珏太子失踪,立刻就坐不住了,大荆国越乱,局势对他大燕来说越好。
他几乎是得到消息的同时,就带着几位重臣去了云王府,借着给云王撑面子,让誉王去了书房说明了来意。
结果他已经做好了肯定能说服对方的准备,赵誉城竟然油盐不进,但他又不能直接上场,让几位大臣说服,偏偏无论说什么都被挡了回去,最后不了了之。
气得燕帝发了一大通的火,只能瞧着赵誉城以喜宴已经结束,他怕公主等急了就告辞了。
燕帝气得说不出话来,挥手刚让极为大臣先回去,明日早朝再行商议,结果……就传来云王被誉王直接一脚差点给踹废了。
等他问清楚了来龙去脉,燕帝差点气疯了:他到底是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没有女人会死是不是?
但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势必对燕云峥的名誉有影响,燕帝立刻让冯贵将消息压了下来,去宫里秘密召了御医过来,他则是去见了燕云峥。
等他踏进燕云峥暂时待着的厢房时,还未进去,就看到燕云峥弓着身背对着他,疼得倒吸气。
听到动静,燕云峥怒吼:“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你连朕也不想见了吗?”燕帝阴沉着脸,挥手让冯贵退下了。
燕云峥听到声音,浑身一僵,转过头看到燕帝,脸色变了变,想起身,可到底疼的太狠,干脆破罐子破摔:“父皇……你来做什么?”
“你瞧瞧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你忘记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对不对?你个儿是你大婚的日子!不就是一个周良鱼,一个女人而已,等你当了储君,当了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燕帝气得快炸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没有掐死他。
燕云峥大概是这些时日被逼急了,忍了忍,没忍住:“可那些女人又不是她!父皇,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小时候你让我接近她,故意让她喜欢上我,我听你的这样做了;是,她的确喜欢上我了,你呢?又利用这一点开始控制她毁了她的名声,是,这一切我都忍了,那时候我对她的确没什么感情……可如今不一样,父皇你已经让她再也不能当娘亲,可为什么就不能将她赐给我?今个儿是大婚,可这些女人……是我想要的吗?不是!你一次次说对我好……可如果连这么一点想要的我都得不到,那我还当什么储君?父皇你想让谁当就让谁当去好了……”
燕云峥怒吼出声,等看到燕帝怔愣的表情,也愣住了,最后狠狠抹了一把脸,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他真的受够了!
以前他一直都听父皇的,可他后悔了,直到周良鱼真的对他不屑一顾了,真的成了别人的了,他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既然话已经出口了,他从床榻上努力爬下来,跪在地上:“父皇你要是不解气……就打吧,儿臣……真的很痛苦。”他垂着头,额头抵着地面,久久都未起身。
燕帝阴沉着脸,死死盯着燕云峥,“好!好好!可真是好啊!”他猛地一甩手,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守着的冯贵从听到燕云峥开口,就吓得跪在了那里,等燕帝气冲冲出来了,他连忙爬起来跟了上去,心情忐忑,完了,这下子要糟糕了。
可谁知,冯贵跟着燕帝走了一步,不知走到何处,燕帝挥退身后悄悄跟着的侍卫,突然转过身。
冯贵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了:“皇、皇上……您消消气,云王殿下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