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拐角,周良鱼迅速躲了进去,趴在墙角朝外看了眼,对着小竹他们低声嘱咐了几声之后,小竹他们就走了出去,装作公主的簪子刚刚掉在这里了,回去是要被公主骂死的。
两个侍卫大概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真的信了,加上就是在这附近,能看到院子,倒是也没多想。
周良鱼从另一边顺了过去,随着小竹“哎呀”一声摔倒,他借着声音推开门,迅速闪了进去。周良鱼本来以为主院肯定会有人看守的,没想到跟他先前大婚住在这里三日的情况一样,除了门口的两个侍卫,竟根本无人看守。
周良鱼狐疑小心翼翼地抬步往前,等到了回廊左看右看,当真没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就直奔新房,打算找赵誉城算账。
周良鱼扑了个空,出来之后,疑惑难道不在,调虎离山?
否则怎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他刚想出去的时候,经过耳房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周良鱼眼睛亮了下,弯下腰,动作极轻地猫着腰颠着脚过去了,贴着门板,果然听到了有水声传来,只是隐约伴随着的还有一些声音,既像是压抑痛苦的声音,又像是某些……
周良鱼啧啧一声,让他抓到了吧?
他就说!古板正经之下说不定就是流氓不正经!
赵誉城的小辫子可让他揪到了,看他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哈哈哈……
于是,周良鱼捂着嘴,慢慢直起身,趴在门板上,偷偷打开了一条缝隙,都是大男人,偷瞄一眼也不会少块肉,只是随着门开了一条缝,顿时就有湿气以及隐约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周良鱼还以为自己嗅错了,定睛一扫,就看到不远处屏风旁,的确放着一个大木桶,一人背对着他,正在沐浴,大概是隐忍着痛苦,突然猛地两条手臂撑在了木桶边缘上,手臂上青筋暴露,不像是那啥反倒像是疼痛……
而随着对方猛地往前头一垂,原本披散在身后的墨发散开,露出了水面之上的一部分后背,遍布伤痕,交错横亘在肌肤上,恐怖至极……
周良鱼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迅速捂住了差点惊呼出声的嘴,不过对方显然还是听到了动静,猛地转过头,一张冷戾暴躁的凤眸惊然间落入眼底,此刻正猩红地盯着他,眼神狠戾还带着未尽的痛楚。
那眼神比野兽还要凶残,这一幕吓得周良鱼往后一退,脑海里空白了一刻,直觉觉得不好,转过身就要跑。
只是刚转过身,才跑了一步,肩膀迅速被攥住了,随着猛地往后一带,周良鱼感觉耳边咣当一声门板被关死的声音,与此同时,被狠狠按在了门板上。
周良鱼抬眼就对上了赵誉城猩红的眼,像是盯着一个死人,居高临下得瞧着他,身上裹着一件随意套上的衣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潮湿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周良鱼吞了吞口水:他、他这不是要被、被灭口了吧?
赵誉城这厮其实根本就有什么更恐怖的癖好,这才用那些做掩饰的吧?救、救命……
他后悔了,他要和离!不,他要休夫!这王府太不正常了!
“你看到了什么?”赵誉城眯着眼,凤眸隐隐透着的红光让周良鱼觉得自己的小命已经悬在了裤腰带上,就差临门一脚了。
不知道这一脚能不能再把他给踹回去。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作死进来了,活着不好吗?他干嘛非要腿贱踏进来,不就是一个老嬷嬷么,都是女的,凑合着看看就行了,俗话说,都是夫夫的,有、有话好商量对不对?
周良鱼默默吞了吞口水:“看、看到什么?什么也没看到啊,王爷你看……我就是想随便走走,没想偷看王爷你洗澡的,这就是误会……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赵誉城给他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总觉得比先前时不时坑他的还要凶残百倍。赵誉城幽幽眯着眼:“是吗?”
周良鱼绝度相信只要自己摇摇头,肯定没命了:“是、是啊,顶多就是看到一点肩膀,毕竟王爷你头发遮着呢,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王爷你看我知道你以前上战场身上有点刀疤也正常,你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男神所以不想让人知道这点不完美。我懂,非常懂。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要、要是说出去,你就……就罚我下辈子还嫁给王爷好了!怎么样?这毒誓够狠了吧?”惨不惨?太惨了!
赵誉城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情绪稳定了下来,就在周良鱼觉得再不放开他就尝试着反抗的时候,赵誉城松开了他的肩膀,眯着眼幽幽道:“……你想,本王还不愿意。”
周良鱼:……你大爷的!
不过周良鱼没胆子将这句话说出来,只是无辜笑。
赵誉城警告地看他一眼,让他不许动,转身去了屏风后穿戴好,再出来时又是人模人样的了,周良鱼心有戚戚然:不,他一定要想办法跟这厮和离,这厮绝对有病,说不定还是神经病……
总觉得他是不是一脚踏进来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小命休已。
赵誉城迈着长腿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废话本王也不多说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相信公主很清楚。今日的事,公主尽管去说,只要你敢,本王有一百种方法让公主生、不、如、死。”
周良鱼:“……”特么这才是这厮的真面目吧?禽兽!
对着这张脸都能下得去手的,都是禽兽!
周·怂怂·鱼非常有“骨气”的一笑:“哪儿会……我绝不会乱说的!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