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也不是不管。”杨川一哂,“那天来的那位锦衣卫兄弟与我们说了些别的事,我和师妹打算试上一试,若能成,也能将厂卫的奸恶公诸于世。”
他的话到此即止,白知仁也知二人所担之事有许多不能为外人道,便也没做追问。他着人多取了些银票给他们当盘缠,又千恩万谢了一番,说日后萧山派的事便是雁山派的事,客客气气地将他们送走了。
下了山,奚月杨川打算先送沈不栖去白鹿门,然后去拜访一下袁彬。
袁彬当年被门达构陷下狱后受尽酷刑,凭着昔年的护驾之功才留了条命。目下在南京锦衣卫担了个闲职,有俸禄却没实差,倒也没人再找他的麻烦。
可沈不栖不乐意去白鹿门,他一想那三个痴心错付的苦情人就愁得慌,何况里面还有个让他忍不住动心的琳琅。
他就闷闷地跟奚月他们打包票:“我跟你们去,路上帮你们拿东西呗?又不给你们捣乱。你们若想风花雪月……别管我就是。”
说得可怜兮兮的,弄得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再说不带他的话,三人便一道走上了去南京的路。
过了两个多月,三人到了南京。奚月杨川易了容后,就在当地的锦衣卫衙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住了七八天,可算看见了袁彬。
——他是来领俸禄的。
三人便立刻跟了上去,找不起眼的阴影处飞檐走壁,也没人察觉。
结果这一跟就一直跟出了城。他们三人都用轻功,倒也不觉得累,倒是袁彬也不骑马也不乘车的一路疾走,直叫三人佩服。
又行出足足两里地,袁彬终于进了一方小院。
这院子在一小山坡下,灰墙灰瓦,看着简陋得很。院外有两块不大的耕地,地里种着的瓜果蔬菜倒都长得不错,两块地间还有口石井。
三人在院外落了地,杨川看着眼前景象,神情复杂了好一会儿:“袁大人也真是大侠风范。”
世人都道他被贬之后必定郁郁寡欢,谁知他竟在这儿享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奚月一哂:“心怀天下,行事又不拘一格,本来就是大侠风范。”说罢就上前去敲院门。
笃笃笃三下,院中很快有人应道:“来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