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促犹疑不已地打量着他。
“那就希望公公别插手我锦衣卫。不然您泄密的这事,我告诉薛公公去。”他压着音说完,又往后一退,抱拳朗然,“不打扰公公了,待得回京,我请您喝茶。”说罢就进了屋。
周促一时被他气结。
——这张仪,平素好钻营善奉承,谁人不知?如今一朝坐到镇抚使的位子上,他倒抖起来了!
偏自己还落了这么个实实在在的软肋在他手里!
周促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咬咬牙,也转身进屋。
好在,周促的确不是来暗中跟着张仪的。翌日离了永州,张仪差人在周围巡了十几里,确定无人尾随。
暑气似乎又重了一些。
到了六月初,也不知会热成什么样子,也不知桂林雁山上会是个什么光景。
五月廿七,奚月杨川的婚服制好了,分别送到了两边长辈的手里。
殷岐还好,对杨川穿婚服什么样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奚言可高兴坏了,立刻拿去敲了奚月的门,跟她说:“先去换上,悄悄给爹看看。”
“……”奚月面红耳赤地接过来,就闷头进屋换了,然而这一换就磨蹭了足足两刻。
奚言在外等得度刻如年,好不容易木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他一脸惊喜地转过头,就发现女儿还是刚才那身衣服。
奚月一脸不乐意地问他:“爹,我不穿这个行不行?到时候喝个酒拜个天地就得了。”
“怎么了?”奚言赶忙询问,“不合身?不好看?”他想不管她哪里不满意,眼下还有五天,他花重金也让人给她改制出来。
结果奚月叹气:“这也太热了。”她说着又抹了把汗,“这天气,穿身单衣一动都一身汗,这婚服里三层外三层的,非热死在婚礼上不可。”
奚言立刻捂她的嘴,低斥她:“你可真没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