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看?着屋子中央巨大的?香炉,道:“那么我们今日就从赏香品香谈起吧。”
乌娜珠点点头,随后命会书写的?姑姑立在旁边,林风眠说一句,她记下一?句。
未过半刻,瞧她额前已是川字,说深的?只怕玄而又玄,不能领略透彻,林风眠遂命姑姑将先前说的划去,从器具开始重新说起。
香炉,香扫,香道瓶,香氛盘,檀木底座。
乌娜珠渐入佳境,执起一?金灿灿的棍状物道:“我知道,这是压灰用的。”
林风眠点点头:“是了,今日就差不多了,你先将我说的背熟会用,我们改日再聊别的。”
乌娜珠将她送至门口,千恩万谢,定好下次「教学」的?日子,蹦蹦跳跳地回了娘家。
这是个单纯的人,有时候冒些傻气,却也是可爱的,但愿四王子能体察她的真心,不相负罢。
林风眠当然没有这般好心,或者?说,她如今已不会不顾后果的?好心。
之所以选择与乌娜珠亲近,她看中的,便是这份单纯。
自己与李勖未来或许会有个家,单他们两人,彼此依偎,过的?清苦一些也没什么,但若日后有了孩子呢?四王妃也算万不得已而寻求的?庇护吧。
林风眠知道自己想得过早过多,然而刚刚重生回来她在尚能改变许多人命运的?时候没有未雨绸缪,已使她习惯早做打算。或许这是种病,但胜在心安。
李勖是入夜才回到家中的,头上玄月穹顶,身披冰冷风尘,跨进门就见林风眠坐在院子里默默掉泪。
心道必是怨自己回来晚了,深感不舍,这时她抬起头说,团子不见了。
是那只狗,因走起路来肥肥胖胖不太利索,被起了个名叫团子。
林风眠走时在家中放好食物和水,担心把它困在笼中憋屈了,遂打开笼门,将院门关好,可回来时狗碗里的?食物还是满的?,水下去一点,狗不见了。
她在家中寻了许久,又去街上寻,仍是见不到,想到如今虽然开春,一?早一晚还是冷的很?,这小家伙经人圈养,早忘记野性,不知道在何处受冻挨饿呢。
这狗与林风眠生出感情,如今是她的?半条命根子,李勖知道这点,也急急寻了一?晚上,然而未见成果。
第二日她还是茶饭不思的?,想起团子就忍不住眼狂湿热,李勖心疼,哄她喝下一?碗粥,自己出门了。
傍晚李勖回来,怀中揣着个小家伙,林风眠看?到,惊叫了声,便扑过来,李勖覆手看?她笑,命令道:“还不去吃饭。”
“让我抱一下就吃嘛……”她磨他,“就一会会。”
可这回他说什么也不让步,道,“先去把米饭吃了,团子身上有些脏,我去洗。”
完成任务,她终于可以趴在床上看?小狗,李勖抽来条木凳坐在床边相陪。
“王爷,我怎么觉着它有点瘦呢?”
李勖抬头,观察片刻,这他倒是没有发现,如今看?来,确实比丢的时候瘦了些,经过他善于思考的?头脑分析,得出结论:“许是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饿着了。”
“喔……”她点点头,“好可怜……”
“王爷,它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见到我尾巴都不摇,还在发抖。”
这会,李勖的?分析加快了速度,很?快得出结论:“它在外跑了一?夜,一?定受到惊吓,过会就好了。”
“喔,王爷好厉害,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连小动物都这么了解,真是太了不起了。”
李勖:“……”
她一快慰,随意便拍了通马屁。
“王爷……”
李勖无?奈看?过去:“又、「又怎么了?」“它的?耳朵,为何是立起来的?不是折耳狗吗?”
“嗯……”李勖的?头脑迅速分析,忽地,不知哪里一?阵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