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道:“说来奇妙,多年前我曾允诺将士,定将梁国太子捉来为我北戎马前卒,如今看来,是儿子夸大了,还是父王厉害。”
满室讥笑,大皇子温声道:“麒麟儿莫要没大没小,怎可对父王座上宾无礼,当年我戎与南梁大战时,谁人不知战神李勖,岂是说俘虏就俘虏的?”
“是弟弟轻慢了,哥哥何故当着外人说我?”
大皇子一指他:“你呀……”
林风眠当然知道会被羞辱,却没想到,他们这样肆无忌惮,而?那位上座的王上,任由儿子们插科打诨,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她这时才意识到,质子宅院与眼前的戎王行宫相比,何尝不是一处世外桃源,那里最危险的敌人只有红姑罢了。
而?李勖作为曾经重重挫败过戎军的人,他们怎会放过任何一个羞辱他的机会?
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放在衣袖下的手,举目见李勖眉眼清澈,使人心安。
她一怔,是啊,不要杞人忧天了,他可是李勖。
这时,二皇子话锋一转:“咦?弟弟记得哥哥有一珍爱婢女,时时带在身旁,怎么近日不见了?”
大皇子面色一沉,转瞬回复平静:“她上月犯了错,打碎你嫂子最喜欢的一套瓷,不知悔改还推卸到旁人身上,一早就被赶出去了。”
“赶去哪儿?”
大皇子摇头:“内务司的安排,我自然没理由过问。”
二皇子一笑:“巧了,雍王知道,雍王的住处是不是有一婢女名叫红姑?”
原来兜兜转转还是落到李勖这里,林风眠侧首,见李勖但笑不语。
这时,戎王轻咳两声,引得众人向前方看去,他的声音有些不悦:“休要再提那贱人。”
“怎么了父王?”二皇子奇道。
戎王饮了盏酒,面色没有那么难看才?缓缓开口:“今早有人来报,在行宫外的长松坡发现了贱人尸身。”
什么?!林风眠一惊。
“与她一同的,还有小王齐非,麒麟儿,齐非是你的家臣,你平日该加以约束才?是。”
二皇子微微迟疑:“不知父王这话什么意思?”
大皇子道:“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家臣齐非被发现与红姑死于同一架马车中,两人衣衫不整,剩下的话,不便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了。”
二皇子震得说不出话来,林风眠则默默看向李勖,电光火石间许多头绪都理清了,他知道,他一定早就知道。
“好了,不要煞风景,余下的本王自会命人去查,今日叫你们来不谈国事,喝酒!”
大臣纷纷举杯,一时言笑晏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林风眠分明感觉到,此时的气?氛与进来时不同了。
夜色渐浓,宴席方散。
戎王先发话:“本王累了,先回去,你们若未尽兴可对饮到天明。”
大臣将他送至门口,回来实则也没有留下来的意图,便也各自散了。
李勖被人叫住,一回头,却是大王子:“本王早听说过雍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就让本王敬你一杯。”
说罢,拿出一只精致的皮革酒囊,斟了杯,推到李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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