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件好玩的事情,人可多啦。可是经历过一?次便知道,累得很。
起床的时辰比上书房还早,朝服、腰封一?件件的套上,半炷香也穿不完,之后还要戴一顶极重的冠冕,在冷风中一跪就是一天,不许说话?,不许吃饭,不许喝水。
有一?年,二皇子感染了风寒,被特许不必参与祭天大典,这令李勖与三皇子都羡慕坏了。
回到东宫,李勖问起二皇子为何生病,当值的太监对他道?:“回太子爷,二皇子昨日与圣上到校场骑马,许是着凉了。”
李勖便猜测,父皇大概对皇子不祭祀是默许的,因为拜完天神,还要例行拜一?拜先皇。
第二年,李勖早十天就在做准备,拉着?伴读又是去京郊赛马,又是参加诗会的,再后来临近祭祀第三日放出风声,太子爷病了。
梁帝果然异常慈爱地下旨:“今年的祭天大典,太子就不必去了。”
从那以后,李勖便领略到「谋略」的力量,只是他不喜欢,因为很累很累,比起在祭台恭立一?日还要累。
但并不意味着,从此以后他不再运用谋略。身处那个位置,有许多时候身不由己。
李勖也从一次一次的历练中,变得老?练,得到了许多。
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经过权术,他也会失去最最珍贵的。
现在他有些害怕了。
“殿下,陛下说了不见,又说您可以不回掖庭,老?奴送您回东宫吧。”
李勖勾唇,无声淡淡地笑,梁帝想的什么?,他知道。
于是对那太监说:“不必,我就在这里跪着,等皇上。”
太监为难:“殿下何必为难老奴呢?”
“为难你?”他哼了声,“陛下可有说,我执意不离开怎么办?你比我心里清楚。”
“得了,殿下执意如此,老?奴告退。”
跪立中,萧国公来到,点点头,算是见礼,再就是擦肩而过。
他进入面前的大殿,未几许,神色晦暗的离开,这次连点点头都没有。
这一?切,莫不在李勖算计中。
入夜,老?太监提灯在他身后静静站立:“太子还等吗?”
“再等一?等罢。”
“得嘞,只是老奴多一?句嘴,陛下方才去到后殿了,已经不在这里。”
“我在哪里等,又有何妨?”
与此同时,李戒何尝不是在等待?不同之处,李勖身后仅有一?个持灯照明的太监,而他这里,以千计的侍卫把后殿护住,严防死守。
国舅来禀:“陛下,就在不久前,林尚书入宫了,说是来接妹妹的,正殿那里与殿下碰上了。”
犹豫半晌,又试探道:“臣听说,今日宫中有贼人?陛下安康。”
梁帝点点头,命人倒茶:“这夜太长了,国舅与我下盘棋。”
国舅心里直打鼓,不明白老头子想的什么?,按理?说,他等的不就是太子低头认错吗?怎么儿子都跪到眼前,他反而躲了?圣心难测啊。
“是……”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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