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坐到太师椅中,犹疑地?喘起粗气,他?也想到了。
林风眠道?:“现在?知道?还不算晚,但仍需要最后的确定,大哥,这?些天兵部有调动吗?”
“有调动我会?不知道??”
“那就是禁军了……”这?时候沈摘缓过来,起身道?,“事不宜迟,我随你去。”
车马转眼到了霍宅,霍璟正在?庭中练剑,听到小厮说话上前?招呼:“表哥怎么?来了?”
林潮止脚下未停,道?:“找你父亲,他?在?吗?”
霍璟脸色有些不自然:“在?的,在?后院。”
林潮止越过他?直接去了后院,戏台子搭好了,却没见戏班子在?,台上只有个扮妆的妇人?,着戏袍唱戏,来到时,她正咦咦啊啊地?唱道?:“金粉未消亡,闻得六朝香,满天涯烟草断人?肠怕催花信紧,风风雨雨,误了春光。”
而那霍宏,满面春光,在?大腿上一下下地?打着拍子。
待人?走近,这?才一怔:“潮止?”又见到姗姗来迟的沈摘,惊慌起座:“丞相?大人?!”
沈摘虚虚扶了把。
林潮止往戏台望去,却见那妇人?妆容过浓,辨不出样貌,大概十分年轻,可眸光凶恶,似要将他?剥下层皮般,他?不明所以转过头去,半晌再转身,戏台上已没了人?。
“今日你怎么?不当值?”
被问得糊涂,霍宏道?:“今日原就不该我当值,怎么?了?”
沈摘道?:“本丞记得原是你轮值的,我们没在?宫门处寻得你,才来得家里。”
“宫禁向来由?陛下叫我们过去直接安排,沈丞不知道?也十分正常。
前?些日子五官中郎将不是进公爵了吗?但陛下恩准他?仍然留在?京师,还将东、南二的门兄弟划到他?那里去了,眼下他?正带新手下在?京郊磨合演练。”
说到这?里,霍宏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同人?不同命。
林朝止闻言,和沈摘互看了眼。
“多谢,待我向姑母问好,我们先回了。”
霍宏点头:“要的,你们慢走,还望沈丞在?陛下面前?给臣美言。”
送走人?,霍璟从前?院跑来,道?:“怎么?了父亲,表兄与丞相?来咱家干嘛?”
多日来,壮志未酬的神情第一次在?霍宏脸上不见了,他?抚着长子的肩道?:“璟儿?,为人?要勤奋上进,哪怕一时遇到挫折也没有关系,总有人?看到你的付出,你看,丞相?大人?为了你爹亲自跑一趟。”
霍璟用力点头:“父亲说得都对!”
回到林家,林潮止与沈摘脸色异常难看,林风眠便知道?猜对了。
“是禁军,萧国公在?领兵。”
林风眠心道?,萧国公不是流放了吗?但是很快就想到,是新的萧国公。
沈摘分析道?:“这?是一举双得的策略。北府军若哗变,萧国公「恰好」练兵路过镇压,功劳是萧国公的,如此他?的威望就有了。北府军亦不会?对京师造成实质性?影响。”
林风眠冷声道?:“丞相?怎知北府军必会?哗变?”
沈摘扭头,看着她,定定道?:“因?我知他?们的忠心。”
他?未说,对谁忠。可是林风眠知道?,那人?必不是当今陛下,也不会?是新的北府军首领,而是一次次带他?们冲锋陷阵,身先士卒的李勖。
那人?如今在?牢中,不久前?刚刚被移交掖庭,没有人?可以闯入掖庭探视。
如果此时传出来什么?对李勖不利的消息,林风眠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