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秦瞿已经离开,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目光却在无意间扫到阳台时,突然凝住。
秦瞿早已穿戴整齐,背对着她,在那边抽烟。
一阵风起,外头的枯枝败叶摇曳之间,烟雾也顺着男人的指缝幽幽弥散。
秦瞿很少抽烟,只有在独自陷入沉思的时候,才会习惯性地点上一支。
梁枝裹着被子盯了秦瞿的背影好一会儿,无端便将其与一年前的画面重合。
那一晚的意外发生后,秦瞿也是像今天这样,在阳台沉默着抽完了一整支烟。
而后转身回来,淡淡地对着她开口——
“梁枝,我们可以结婚。”
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平淡无比的事实。
后来她才知道,秦瞿之所以那么突然地与她求婚,只为反抗家族的安排。
他那时需要的,只是一个“已婚”的身份,从而脱离家族对他的打压与控制,自立门户。
现在秦氏早已被吞并,一切尘埃落定,梁枝想,他也许已经对这段婚姻后悔了。
当他真正想娶的那个人回来时,便是自己该退场的时候。
可即便知道“及时止损”的道理,她仍愿装作无知地维持着表象。
她太过贪恋他对她的好,哪怕只是从指缝中不经意施舍的一点,就已让她愿意奉上一切去取悦。
……
“梁枝?”
秦瞿的声音将梁枝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晃了晃脑袋,望向早已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张张嘴试图转移注意力:“没去公司吗?”
“今天周六,”秦瞿似笑非笑地问,“最近忙傻了?”
“啊……”梁枝这才后知后觉地拿起手机。
当看清上面显示的日期后,她想起什么,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来,拖着还隐隐作痛的右脚钻进了衣帽间。
“待会儿还有约……”
身后隐约传来一声轻笑,带点愉悦。
……
进到衣帽间,站在宽大的落地镜前,梁枝稳了稳纷乱的心神,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轻拨睡裙的吊带,裙摆落地。
红色的痕迹从锁骨蔓延至前胸,如梅花般点点绽开在雪地里。
今早的秦瞿的心情似乎不错。
她往手边衣架上随意摸索了一把,找了套衣服,一边抚了抚褶皱,一边心不在焉地想。
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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