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阳城先是一愣,然后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眼。
“你……。”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时候尚且跟着栗行风在战场上磨砺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眉眼未长开的少年。
彼时少年一身黑色盔甲,脸上都是血,在严寒的冬日里被浇上一层又一层的腾腾血热,化成白雾,模糊他的视线。
莫阳城的手不自觉的就拢起来。
那时候还没有大兴,他只是那个不太安分的番邦小国的一员,被那些完全不在意他是不是一个半大孩子的官员拉到了战场上凑数。
他离苏靳站的很近。
却一步都不敢往那个少年的身边走去。
而如今的他也依旧非常庆幸那时候的那个决定。
他要是过去了,肯定会没命的。
“你倒是,变了很多。”
莫阳城整个人都安静下来,没有了一点刚刚的跃跃欲试。
“范大人想看我大怀的技校,该找人来和我说一声,我亲自带你看才是。”苏靳把栗夏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着范霖露出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容,“庆阳不懂事,我代她给你的徒弟道歉。”
栗夏这才知道这个叫做莫阳城的原来是这个面具男人的徒弟。
“是阳城的错。”范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苏靳,“不请自来是我们冒昧了,大怀技校果然人才辈出。”
“噗!”
莫阳城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一众学子脸上都露出愤怒的表情。
他们都不甘心,莫阳城也不过是一个好逞凶斗狠的莽夫而已。
尤其是文校的人,本来连武校的人都看不惯,就更加不会喜欢大兴那边来的人了。
“还要参观吗?”
苏靳往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不必了。”范霖摇头,“这些孩子们一路舟车劳顿,也该休息一下。”
两人不紧不慢的打着官腔,听的栗夏分外的想翻白眼。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技校的大钟响了。
正是该吃饭休息的时候。
栗夏挥了两下手就让这群人给散了。
明明手酸的快要掉下来了,但是众人还是忍着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只不过最后这件事情还是传到了怀帝的耳朵里。
他捏着眉心,看着站在面前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栗夏。
“我说你一天到晚不找事情就难过对吧?”怀帝简直痛心疾首,“夏夏你让舅舅说你什么好?人家才刚来你就打人?”好歹也忍个三天是不是?
“是我的错。”栗夏坚决认错,死不悔改。
“外面怎么闹哄哄的?”
怀帝刚想继续教育一下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外甥女,就看见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