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你好像一直都很偏帮庆阳啊?”
冷不丁怀帝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小安子脚一软就想跪下去。
“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他来了点兴致,问。
小安子抿唇,抖着身子跪下。
“奴婢有罪。”他肩膀都在发抖,“奴婢存了私心的,当年奴婢还未来陛下跟前当值时,是在太后宫中,那一日奴婢冲撞了郡主,郡主的手磕在石子上,青了好大一块,当时奴婢就觉得自己约莫是死定了。”
那样暴戾成性的少女,小安子回忆起当日,仍旧记得那时自己在寒冷的冬季里出了整整一身冷汗的感觉。
“只是郡主不仅没有责罚奴婢,还问了一句,她撞疼我没有。”
冬日没有阳光,唯有记忆里那个小女孩的笑容温暖人心。
从地狱到人间,约莫如此。
“自奴才入宫以来,奴才便没有听见过这话了。”
小安子深深的将头低了下去,眼泪鼻涕一块儿流出来,有感慨的,也有被怀帝吓的。
“行了,朕不就问你一句。”怀帝失笑,“下去吧。”
小安子心中的大石头落地,顿时松了一口气,跑出去的时候,看着外头的日光才感觉自己是劫后重生了一般。
就问一句?
怎么可能!
小安子叹了一口气,帝王身边人可不好做啊。
弄不好就是庆阳郡主刻意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了。
小安子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寝宫,拿起纸笔,刷刷的写了两句话。
……
此刻京城偏角的一处小院落里,苏靳一身雪白的披风,站在一棵金黄色的银杏树下。
“少爷,这是宫里来的消息。”
有人将纸条呈上来,又悄然的隐蔽到暗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苏靳打开看了一眼。
“陛下疑心我是庆阳郡主的眼线,郡主在少管狱很是自在。”
苏靳看到前一句没什么表情,看到后一句倒是笑了一声。
“庆阳的眼线?”他冷漠的将纸揉成一团,“她才没有那力气来布置眼线。”
“啊,我说,我说,别放了,别咬了。”
里头响起男人抑制不住的痛苦呼喊声,隐约还有‘嘶嘶’的响声。
小院的门被打开。
“大人,他已经全都招了。”
“恩。”苏靳紧了紧自己身上雪白的披风,迈脚踏进了那个血腥味及其浓重的小院子。
这一进去就直到晚上才走出来。
小黑小白已经站在门外等了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