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国师府去!”她语气之中竟带上几分凉意,几分不甘。
白妙倒是听的心头一跳。
她早就察觉到,六公主背后是有人的,没想到……居然是那个煞神。
明明是艳阳天,白妙倒是浑身打了一个寒噤。
……
怀帝坐在包着虎皮的凳子,端着一杯茶,圆鼓鼓的帐篷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闷热无比。
而栗夏,就在这样闷热的环境里,在地上跪了已经足有半刻钟了。
怀帝撩了撩眼皮,自己额角也滚落一滴汗。
他看了栗夏一眼,却也没想到这丫头也在笑眯眯的看着她,“舅舅,你是不是热了?”
穿着上好丝绸的怀帝扯了扯嘴角,压下想要去抹汗珠的动作。
“番邦使者,一刀入吼,一刀入眼,如今人已经没了。”怀帝垂下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外甥女,“是你做的吧?”
栗夏心头低骂了一句,脸上却笑嘻嘻的说:“对啊,是我做的!”
怀帝一愣!
“舅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就是想让我成为背锅侠呗,你说一声不就得了,我也不会对你的表演视而不见的!”她乐呵呵的摊手,完全不觉得尴尬或者愤怒什么的,“那个番邦的王八羔子,你早就想宰了他了是吧?又师出无名,他私闯皇家骑射场乃是死罪,就这一条他死了也是活该。”
栗夏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不过呢,你原先想着的是,我们会逃,然后你可以亲自去治他的罪,但是现在人却先被我们弄死了,我们就占据不了主动权,有理也不好开口说话了!”
“这时候你就要给别的番邦小国做一个态度,表明你还是很尊重它们遣来的使者的,所以你就找上我了!”栗夏说到这里还得意的挑了挑自己的小眉头,“我比白妙可有价值多了,他们为着我爹爹,肯定不会让我去死一死,我虽然受点苦吧,但是好歹保全了性命,也不会让白妙一身才名落得狼藉。”
她说的畅快,似乎自己不是在不要命的解剖帝心,而是在唠家常一样的感觉。
“这样说起来,皇帝舅舅,我可真是太委屈了。”她嘴上说着委屈,眼睛里却是亮晶晶的,并没有放在心中。
怀帝知道他这个外甥女儿一向来是心大的,但是此刻却觉得,他还是低估了他的外甥女。
要是换个人,不在明面上哭出来就是背地里死死的记着,但是栗夏却不会。
她的眼睛骗不了人,她也从来不屑在这种事情上骗人。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怀帝默默自己的玉扳指,突然笑了,“我倒是还没有想到这么多。”
他眯起自己的狐狸眼儿,轻笑着逗她的小外甥女儿,“你就不怕你在天子面前玩心眼儿,被我叫人拖出去斩了?”
栗夏听了这话就弯起自己的眉眼。
“怎么可能!”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十分有力,“要您真是这样的人,那那些朝中的大臣,恐怕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您乃是一代明君,所以我父亲才敢在战场上大展拳脚,所以我母亲才会对你信赖有加!”栗夏直视怀帝,“所以……我才会心甘情愿的为您这次的计划所用!”
看看!
什么叫拍马屁?
这才是拍马屁的正确方式。
直接说你好棒你好聪明已经不行了,要拐着弯儿的,先有反转,再真情流露,才能达到震撼人心的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 邪哥在思考,要不要让妖孽国师出来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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