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夏这人,其实平常的时候都还是很好说话的。
但是,她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她的起床气,非常非常的严重。
犹记得她曾经将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那次,就是因为那人一把就将睡着的她拎起来了。
然后,那人就进医院了。
这次她本来睡的香香的,冷不丁被噪音吵醒,还有一个老头在耳边叨叨叨。
栗夏的心头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她慢腾腾的将自己的脑袋掰正,然后冷冰冰的看着花夫子。
花夫子老眼浑浊,看不清栗夏是个什么表情,但是周围的那些萝卜丁都打了个寒颤。
“闹什么呀?”栗夏没什么表情。“你讲你的,我睡我的,与你何干!”
花夫子瞪大了自己的一双绿豆眼,气的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你,你,大逆不道!”
他鲜少动怒,好不容易生个气,也让众人觉得……恩,好像还没刚刚栗夏咬糖棒的样子来的凶狠。
“大逆不道?”栗夏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痛的很,眼睛困的很,“我倒是觉得夫子你恩将仇报,我刚刚来的时候,这里乱成一团,我治了这帮小萝卜丁,让他们清理了学舍,因为我坐在这儿,所以他们才会安安静静的听您上课。”
无视花夫子目瞪口呆的神色,栗夏笑的猖狂,“我什么也不干,不打扰您,我就想睡个觉,如果夫子实在生气,可以去告状,我不介意的。”
说完这些,栗夏实在是撑不住,靠着墙又睡死了过去。
花夫子被震惊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讲道理一套套的小纨绔。
对,一向与人为善的花夫子已经将栗夏定义为他教学生涯之中唯一的一个小纨绔了,而且还是没法儿抢救的那种。
六公主冷笑,在边上搭腔。
“夫子,这人就是这样的纨绔子弟,到时候你告知我皇祖母,皇祖母定能给你一个公道。”
张太后不是喜欢她吗?那就让她好好的看清楚自己喜欢的不过是个粗俗不堪的纨绔。
到时候失了宠的栗夏还不是在宫中任凭自己揉搓?
六公主想的美美的。
花夫子将手上的板子一丢,书本也不拿了,气冲冲的就往外面走去。
显然是已经打算去太后那儿告状了。
他一走,本来按理说那些小萝卜丁应该瞬间闹腾起来的,但是没想到的是,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蒲团上,连去拉个嘘嘘都是轻手轻脚的。
六公主在心底暗暗的骂这些人没有骨气,但是自己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栗夏这疯子为了睡觉连夫子都敢顶撞了。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舒服,栗夏是被一阵阵饭菜的香味给熏醒的。
一脸懵逼的抬头,看见那些小萝卜丁正颤巍巍得拿着自己的金汤勺银汤勺玉汤勺往嘴巴里塞东西,吃的乱七八糟却寂静无比。
“你们在吃什么?”
栗夏摸了摸嘴角的一点点口水,神色有点呆滞的问道。
“切,把夫子气走了,还有脸吃饭呢?”六公主最先回过神来,对着栗夏就开始冷嘲热讽,六公主颤巍巍的抠出埋在白饭下面的热好了的虾仁,使劲儿的嚼嚼,“你豆等着房祖母惩罚里吧!”
她口齿不清的蹦出这么一句话。
栗夏活动了一下自己麻了半边的肩膀,走到六公主的旁边,下手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