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有些惴惴不安,夹杂着几分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里面,明明知道,他猜测的那个可能是不存在的,却还是忍不住的,十分对不起安和的在期待着。
“大人,我们去哪儿啊?”被他脸上的煞气唬住了,栗夏叫苦不迭,这表情她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要去干架的表情吗?
要是她再长个十年说不定就能撸起袖子上了,但是现在为毛线要带上她啊!
这不傻呢嘛。
还没等她在心里吐完嘈,栗行风就已经带着她来到了正堂里。
被重兵围着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正是许久不见的便宜娘,还有一个嘛……她不认识,穿着一身上好的绸缎,体态有些臃肿,穿金戴银的简直俗不可耐。
就和二十一世纪的暴发户差不多的感觉。
柳嬷嬷和连翘就站在不远处,满脸复杂的盯着那爆发户女子看。
“你,你是阿梨姐?”连翘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你嫁给了你们村里的一个货郎,怎么,怎么?”
怎么一脸富态的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这话连翘问不出口,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怕到时候,真的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你是丁梨?”栗行风将栗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冷着眉眼问。
“奴婢是!”丁梨不敢抬头,跪在她身边的雪姨更是浑身发抖,“不知大人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这孩子你可认识?”
丁梨战战兢兢的抬头,正好对上栗夏的一双眼睛,她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两眼之后,脸色骤然大变。
“奴,奴婢不认识。”
其实她已经嫁人,不再是那个曾经卖身于公主府的小丫头了,不必自称奴婢,但是常年的习惯里,是她改不掉的奴性。
“当年,韶华公主生产时,你作为韶华的贴身丫头,是你在产房里和稳婆一起陪着韶华的?”
栗行风眯起眼睛,只是从短短几眼之中,他就已经很确定,这蠢妇人分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既是如此,那当年安和降生,左肩有一块巴掌大小的胎记,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其实安和哪儿有什么胎记,额头上那个山寨版雪姨印记倒是真的。
栗行风紧盯着丁梨的神情,果然见她有些犹豫的样子。
“混账东西!”栗行风猛地一拍桌子,吓的窝在她胸前的栗夏就是一抖,“当年这般显眼的胎记你都记不得,想来那些年你也是这般敷衍对待韶华和安和的,才会让安和生来便受寒体虚,来人,将这个刁妇拖出去!”
“大人,大人息怒!”丁梨早些年在公主府做活的时候就见识过栗行风处理下人的手段,立马下跪磕头,“小人记得,记得,是有一块胎记,安和郡主是奴婢亲自从产婆手中接过来的,奴婢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说的信誓旦旦,痛哭流涕,似乎真的不能再真。
柳嬷嬷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连翘的手有些发抖,至于栗行风,则是露出一个,嗜血性极重的冷笑。
“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他站起来,将栗夏递给站在一旁的苏靳。
终于从散着危险气息的栗行风手上下来了,栗夏趋吉避凶的本能让她紧紧的抓住了苏靳的脖子。
看着她的眼睛鼻子都挤成一团,苏靳心情有些复杂。
他知道栗行风想的是什么,如果那是真的……他望进栗夏那双不□□分的眼睛。
恐怕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我再问你,你身边这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
“大,大大人,奴,奴婢不认识……!”
“砰”的一声,伴随着丁梨的一声惨叫,青瓷杯落在正堂的地上,碎成一瓣瓣儿的,丁梨捂住自己的额头,血顺着眉心,一滴滴的落下来,砸在众人的心尖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