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猛地清醒过来,那股子迷乱慢慢消退,他看着她的脸怔忪了片刻,随后缓缓的松开禁锢她身子的铁臂。
慕祈身子还热着,澎湃的鲜血还在鼓荡叫嚣,可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将那崩腾的野性给压下去,他无声吞咽了一下道:“媚儿……我……抱歉……”,张嘴想要解释,却无从解释,最后只剩下一句干巴巴的道歉。
他又冒犯了她。
实在是太冲动了。
只要是碰上她,他就克制不住。
燕媚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眼底有愤怒,有屈辱,甚至还有……一丝意外。
她几乎没想到慕祈居然还会主动跟她道歉。
那句“抱歉”从他嘴里说出来,燕媚整个人都震惊了。
可想到他对自己的轻薄,又岂是一句“抱歉”可以揭过去的。
燕媚冷哼道:“王爷入登徒子一般轻薄我,说句“抱歉”便能了事么?”
说完后,她伸手猛地将他推开,慕祈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她的床前。
男人生的极高大,这样一站,将灯光都给挡住了,她的身子被他笼在一片阴影中。
慕祈没有走,一双锐利的眸子似蕴着滚烫的岩浆一般,紧紧的盯着她,他双手握拳道:“那你想要如何?”
燕媚不去看男人的目光,她撇开脸,冷冷道:“我想要王爷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可以吗?”
她还光着一双小脚丫,搁在床沿上,白白的像两块羊脂玉,慕祈的眸光在那上面一扫,挪到她粉红的脸颊上。
他果断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接着他又十分认真的说了句:“我适才轻薄了你,你若愿意,我会对你负责,三书六礼迎娶你过门做我的正妃如何?”
燕媚气的身子直颤,这个男人简直厚颜无耻,她和他都没关系了,他却如此堂而皇之轻薄她,轻薄完了却还当做没事人一般,实在太过可恶!
她气到了极致,二话不说,拿起床上的一个软枕便朝慕祈砸过去,她怒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慕祈往旁边一闪,躲开了软枕,却被她这副着急跳脚的模样给逗乐了,他抬手摸了摸鼻梁,低下头时,嘴角勾出一抹淡笑,他弯身拾起地上的一双绫袜,送到床榻边上,再抬眸时,眼中似有星光闪动,他强忍着笑道:“夜里凉,记得要穿袜子。”
说完后,不等燕媚回应,一个闪身就从床榻边上离开,他再次弯身扛起地上的尸体,转了个方向,推开后窗,敏捷跃出去。
等慕祈走了许久,燕媚乱跳的心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她的目光地上的那团血渍上,她抬脚下床想要将血渍擦干净,免得被人发觉,脚刚踩在地上,一股凉意袭来,目光又落在床榻边上的绫袜上,想起刚才男人离去时,眼里的戏谑之色,她又是一恼,硬是没有去穿那双绫袜。
光着脚丫子就下了床。
慕祈扛着那个死去的黑衣人回到别院里,秦风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顿时就放心下来,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具尸体,慕祈将尸体扔在其中一个角落里。
秦风上前道:“主上,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慕祈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送去京兆府,就说本王遇刺,让京兆府的人来查。”
秦风点头。
不多时,就安排人将地上的尸体全部搬走,送去了京兆府衙门。
次日一早,摄政王遇刺的消息就传遍了朝野上下,新上任的京兆尹,接到这样的案子也是胆战心惊,知道若是这个案子不能查个水落石出,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即便出了这件事情,慕祈也并未将手里的药包交出来,原因无他,这个药包一旦当众交出来,让臣子们都知道天子身子骨不行了,朝中必然大乱。
并且慕祈在这件事情上也有私心,既然小皇帝的身子已经回天乏术,那不如这个皇位换个人来坐一坐也好。
下朝后,洛宴清请他去自己府上小酌,高景行也在。
水榭内,三人盘腿而坐,听闻有人刺杀慕祈,高景行顿时替他担忧起来:“寒山,这么多人想要对付你,你可需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