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日射杀俊阳侯的那个人,官兵们搜查了一整夜,都没有找到踪迹。
次日,大理寺卿带着衙门里的官差上山,慕祈将案子移交给他处理,自己则领着带来的官兵先下山了。
下山后回到王府,慕祈问老王妃凌家母女如何,老王妃说她们母女二人都受了惊吓,还让慕祈有空备些礼,派人上门去问候她们母女二人。
慕祈听了只是冷笑。
经此一事,慕祈也看清了凌珑的真面目,他原本还动了要娶她为妃的心思,现在彻底绝了这个念头。
慕祈原本想要将凌珑交给大理寺去处置,可想着家丑不能外扬,遂断了这个念头。
三日后,他将凌珑母女请来府上。
前院正堂,西北王府的一大家子都在,凌家母女本就受到了惊吓,如今看到这阵势,生出几分心虚来。
两人上前请了安,凌珑昨日受了惊讶,身边的侍女蟾宫又死了,伤心了几日,晚上睡不好,瞧着瘦了一圈,神色也憔悴了许多。
今日原本凌袁氏不让她来西北王府,可她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躲不过,硬是撑着过来了。
在将母女二人请过来时,慕祈已经跟老王妃透通过气了,老王妃虽不知实情,但此时对着母女二人也略有些冷漠。
慕祈也没有多话,直奔主题,他挑眉问道:“凌女郎,昨日你是否去找燕媚,告知她老王妃让她去西佛堂给本王的父王诵经?”
凌珑抬眸看向慕祈,却在触到他冰冷的视线时,心里直打怵,她揪紧手中的帕子,低头道:“小女的确跟燕夫人说过。”
老王妃听了之后却皱起眉头:“西佛堂的长明灯是祈儿为他父王点的,此事只有老身与桑媛,祈儿三人知道,你又如何得知?”
而且昨日她们明明说燕媚来了小日子在禅房待着,如何会去西佛堂?
凌珑咬了咬牙,不知该说什么,她只要说出李侧妃,老王妃又会马上问她为何要燕媚去西佛堂,这样交待下去,她和李桑媛密谋的丑事就会暴露出来。
她原本已经做好面对一切的打算,可面对慕祈的逼问,她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慕祈见凌珑不肯说,冷笑了一声道:“此事只有三人知道,不是本王和母亲说的,那必然是侧妃告诉你的。”
说着,他冷瞥了李桑媛一眼,李桑媛被他冷厉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打着哆嗦道:“王爷……妾……妾身没有……”
慕祈没有听李桑媛解释,他的耐心有限,不想浪费时间,他拧着眉道:“凌女郎,勾结朝廷钦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甚至牵连整个家族,你可想清楚了,到底说还是不说?”
凌珑被慕祈这样一逼,双膝发软,跪倒在地上,苍白的嘴唇轻轻的颤抖。
凌袁氏见她就要松口了,猛地跪在地上,双膝在地面上磕出极大的响声,她的手伸到后面掐了凌珑一把,让凌珑清醒过来,随后她无所畏惧的对上慕祈冰冷的视线,豁出去了道:“此事是李侧妃告诉妾身的,凌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帮着妾身给燕夫人传了个话,是妾身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想着女儿能嫁入王府做王妃,让她有个清净的后院,这才鬼迷心窍上了李侧妃的当帮着她毁掉燕夫人,妾有错,不该动这样的贪恋,然而这一切都是李侧妃策划的,请王爷开恩啊……”
凌珑是凌袁氏唯一的女儿,她自然不能看着女儿名节受损,不能嫁入王府,还能嫁给其他人,若是名声毁了,她这辈子就没指望了。
听了这些话,反应最大的是李桑媛,她腾的一下从靠背椅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凌袁氏,怒道:“你血口喷人,这件事和本侧妃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你们母女两诬陷本侧妃!”
凌袁氏毕竟在后宅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岂能被李桑媛吓唬,她冷笑道:“此事若不是侧妃提点,我等又如何知道燕夫人与淮王是旧识呢,而且那只红珊瑚耳坠和帕子是侧妃身边的侍女送出去的,与侧妃有没有关系,只需审问这个侍女便是了。”
凌袁氏的话刚好印证了慕祈心中的猜测,果然这个陷阱一开始是针对淮王的,心里的火气再次往上蹿,这些人都当他死了么?
他眸子黑沉沉的压人,咬牙切齿道:“幸亏昨日燕媚不曾去西佛堂,否则被俊阳侯打死的就是她,若是她死了,你们这些人都得给她陪葬。”
据燕媚告诉他,她去了西佛堂之事只有棠溪一个人知晓,另外两个知情的已经死了,至于裴星津他也警告过了,都不会说出去,他不想让人知道燕媚去过西佛堂,不管中间的过程如何,都会让人质疑她的名节。
所以慕祈干脆当众否认燕媚根本就没去过西佛堂。
凌珑听慕祈这样说,脸色煞白,她怎么知道燕媚对慕祈来说这么重要,如果她早明白这一点,就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了。
真是悔不当初……!
慕祁朝秦风使了个眼色,秦风审了灵草,灵草没抗住几个板子就招了,的确是李桑媛让她送出去的。
这下罪名都落到了李桑媛的头上。
李桑媛自知躲不过,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跪在地上求饶:“母亲,王爷,桑媛一时糊涂,看在桑媛伺候你们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桑媛这次吧,而且燕媚并未去过西佛堂,她也没什么损失,我不算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