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放在黑玉床上,目光扫了一眼烟色薄纱下白波峦起的雪山,脸色说不上好看。
身子才刚好,也不知她今日又想玩哪一出?
“妾今日收到了阿爹寄来的书信,阿爹已经将实情告诉妾身了,燕家之事与王爷无关,之前是妾身错怪王爷了,妾身一直误会王爷,王爷却还愿意帮助妾身与阿爹通信,妾身心里感激不尽。”燕媚即便坐在床榻上也不甚老实,她踢掉了脚上的绣鞋,双腿蜷起来,藕臂缠在慕祈的脖子上,宽大的袖口滑落一截,露出霜白的小臂。
慕祈单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女人的腰一只手掌堪堪握住,柔弱堪怜,似比从前要更瘦了些,他挑眉道:“你不怀疑是本王让人模仿你阿爹的笔迹给你写的信?”
“王爷不会这么做。”事实上那封书信她已经看过了,完完全全是阿爹的笔迹,而且还有阿爹的私印在上,那个私印是阿娘为阿爹刻的,儿时她在阿爹的书房贪玩,将阿爹的私印摔坏了一个小角,因为是阿娘所赠,阿爹舍不得扔掉,那私印便用了许多年,至今仍缺了一角。
“所以你今日穿成这样,是想要用身子来感激本王么?”慕祈声如金玉相扣,音质冽然,低头盯着她的月匈口。
燕媚姿态妖娆靠在他怀里,他并不能无动于衷,他想撕开她的衣裳,可他忍住了,他还顾念她的身子。
可燕媚却屡屡犯界,来反复试探他的底线,他是个正常男人,经不起她这样的撩拨,他既不做什么正人君子,可他也不是什么色令智昏之人,全凭腰下的东西来支配,他还有理智。
而燕媚,她将他看成什么了,只馋。她。身子的色。中恶。鬼么?
他在她眼里,就这样不堪?
想到这里,慕祈心里忍不住的生气,她伴随自己的时日并不短,可却半分也不了解自己的心。
燕媚神色平静,她抬起眼皮,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他垂着眸子,微卷的睫毛在灯光地下清晰可数,那双深棕色的瞳孔如琉璃似的粲然,燕媚心底感慨,这个男人的皮相真真是令人百看不厌,若不是自己攀不上他的身份不敢动心,她定然会为之倾倒。
她听出男人的几分不悦,轻声道:“王爷为妾身做了那么多事情,妾身无以为报,只剩下这具身子了,王爷喜欢,妾身给王爷用。”
燕媚这话说的卑微到了极致,内心也淡定的很,她并不感觉到羞辱,兴许是她如今已然习惯了自己的身份,她不再是成阳侯嫡女,没有那么金贵的身份,骨子里的骄傲也一点点的被磨掉了。
而且她给慕祁多用几次也是回报了,以后他想用也用不到了。
他不高兴的原因是自己把他看成了只喜欢皮囊的肤浅男人,可一开始他自己馋的不就是这个么?
慕祈并没有因此感动,他是极爱她的身子,可如今他想要的更多,大手贴着她光滑平坦的小腹,那里冰凉凉如一块温软的玉,他粗糙的大掌细细的抚过,触感说不上温柔,但那掌心的热度却透过薄软的皮肤暖着她的身子。
他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本王不要。”
男人拒绝她,干净利落,和他平时的作风一样,冷静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也从不浪费口舌去敷衍他人。
燕媚诧异,他平时不是最喜欢她这样么,哪怕她在病重,只要勾起了他的欲。。望,他都不会放过她,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是真心想要感谢他,她松开男人的脖子,跪坐在他的□□,睁着大眼睛看着他:“那王爷要什么?”
慕祈盯着她透着迷茫的小脸,伸手按在她心口的位置,手指在那儿点了点,不假思索的说道:“本王要你的心。”
说完后,他静静的看着她,在等着她的反应。
燕媚见男人眼底无波,锐利的视线直对上她看来的眸光,她从这话中品咂出几分暧昧来,心猛地一跳,眼睛里骤然蓄满了光,她眨了眨眼,看着慕祈的脸色,反复的揣摩了一阵,觉得他的神色实在是太正经不过了,不像是想要跟她谈情说爱的样子,她想她是误会了,慕祈要她的心,或许只是想她从头到尾对他顺从,她嘴唇微翘,眼底勾着一丝妩媚:“妾身的心不早就给了王爷么?”
是啊,她早就说过,她心悦他,见了他便会羞涩,一日不见他,便想的不行。
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她似乎并不懂他的意思。
慕祈瞥了她一眼,松开了手,“你的伤还没好,本王给你上药。”说着,他起身去拿药,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白玉小盒。
他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头顶的光,燕媚眼前一暗,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扯开她的衣襟,薄纱滑落,露出水红的肚兜来,那细细的红绳子绕过锁骨绑在素颈上,柔软的长发微垂过锁骨,滑入深壑中,风情妖娆,引人探索。
男人眸子转暗,里头有欲。火窜动,倏尔又被他压制下去,恢复冷静,他坐在她身侧,将白玉小盒打开,用手指沾了些药膏,涂在她受伤的藕臂上。
她的肌肤吹弹可破,浑身似糯米般软,骤然添上这道伤,破坏了肌肤的美感,极是可惜,慕祈皱了皱眉,想起那日她半夜醒来在,同自己说的那些话,他道:“这飞镖是你替本王挡的,本王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反悔,既然你醒来了,本王必然会帮你救阿爹和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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