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人看到我去看他。”李仲夏停顿一瞬,非常不好意思的开口。“媳妇,你现在还能弄到那种药吗?那种只需口服,就可以达到输液效果的消炎药。”
“你怎么知道的?”
“妈说漏嘴了。”
“我就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顾言这话纯表达一个因果,没有一丝埋怨的意味。老太太会跟儿子说走嘴,那是因为他们是一家,她知道他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媳妇。
“我试试,尽量弄。”
“我陪你去,或者你告诉我方式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还是我来吧,出了事我来担着。
“没那么危险,你别担心。我去试试,也许今儿就能弄到。”
李仲夏也不多问,只一个劲儿的嘱咐她注意安全。“药是其次,你自己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不能确保安全……媳妇还是我去吧。”
“呵呵……没你想象的那么危险。我会看着办,你放心。”
消失一下午,晚上顾言把两个装着药的白色瓶子交给了他。“白色药片一次一片一日三次,红色胶囊一次三粒,也是三次。这是一周的药,吃完再看效果。”
“你拿药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有。你晚上去一定小心,别被疯狗给看到了。”
“放心。”
两口子暗暗做着危险的事儿,所幸直到一周后对方恢复,他们也没暴露。顾言偷摸去看过那个老许,男人一看就是那种铁骨铮铮的硬汉,对李仲夏冒险的救助行为非常感激,本就深厚的兄弟情更加深了一层。
农历七月,小花接到了公社初中的录取通知。一家人对这结果早有预料,表现的不算太欣喜。
“全公社第一,我闺女就是厉害。”顾言夸奖一句,开口问“有什么要求没,想吃的想玩的,喜欢的衣服什么的,都可以。”
“不用啦,我什么都不缺。”
孩子满脸满足,是真的对这种状态满意。到公社念书得住校,住宿费、粮食、学费、书本费,还有被褥。有些人光是被褥就没多余的。家里兄弟姐妹盖一床被子,你要拿走,剩下那个咋办。她们班考上的有七个,可去读的只有俩。她和徐姨姨家老二徐瓦。
“那做身新衣裳吧,再做个新书包。你这书包背了五年,都补了好几回了。上初中了,得背个漂亮的书包。”
“我给做吧。”老太太望着孙女满脸慈爱,“把家里那些布头都找出来,我挑颜色鲜亮的做。缝一圈荷叶花边,上头绣上几朵山丹丹花,保管做出来好看。”
“绣花就算了。把荷叶花边做漂亮就挺好啦。”绣个花再被批评是封资修,那可得不偿失。
“行,你现在就去找,我给做。”
顾言打开箱子,拿出一个大包袱。拿给婆婆后打开:“给徐瓦也做一个。他妈顾小娃娃,估计顾不上给他弄这些。”
“行。”
“徐瓦说他现在可可怜啦,他妈又生一弟弟,把不满全发泄给他们爷几个了。说是因为看秃脑瓜看多了,这才又生了个秃脑瓜。”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为徐家父子点蜡。
“奶,妈,我到公社读书了,弟弟妹妹们咋办啊?”
龙凤胎最早也得明年才能入学,妞妞更小,这还真是个问题。顾言正想说她上工带着,徐姐抱着小儿子进来啦。
“我看着吧。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反正如今有这个小的,我也走不了,我都看着就是了。”
老太太让她坐到炕头,把孩子们玩过的拨浪鼓给她怀里的小家伙。“他奶奶呢,看不了吗?”
“不行啦,最近下炕都费劲。”
“唉,人老啦,不中用了。”
“我看您老身体还好,眼神都能穿针,手也不抖啦,越活越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