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日的功夫昨日愤愤不平的李经理,便精神抖擞地在一楼大厅与徐婉打了个招呼,“徐经理早呀。”
徐婉看得出他不安好心,只与他点了一个头,便往楼上走。
李享田仍跟在徐婉后头,道:“我听说二少连夜回金城了。”
徐婉上楼,随口道:“你消息倒灵通。”
李享田皮笑肉不笑,跟在后面,“倒不是我消息灵通,是我很早之前就听说,二少这个月底就要和杨家千金成婚了,您瞧瞧,明天不就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了吗?无论这边有什么紧急的事,处理完了也是要回金城结婚的。”
李享田原本想看徐婉不痛快,哪知她丝毫没有波澜,不冷不热道:“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去琢磨琢磨为什么前几个的收益率是那个样子?月底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了。忘了告诉你,下个月凯特就要回国了。”说完,她就上去了,脚步还是和从前每一天一样,不疾也不徐。
徐婉回到办公室之后,从上了锁的柜子中拿出一叠材料,有照片也有往来的信件,还有一叠财务报表,徐婉基于这些已有的内容上书写材料。她其实一直都在等凯特回国。算上时间,应该刚刚好。
徐婉认真得入了神,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中午有一个钟头的时间拿来用午餐和休息,她原本想去马路对面的西餐厅吃个中饭,哪知刚走到马路上,心脏突然一阵狂跳。
紧接着闪过一个画面,是上辈子最后看到的,婚车朝她撞来,然后从她身上狠狠碾过,碾碎了她和她还未出世的孩子。
徐婉站在马路上回忆起上辈子的这一幕,只觉得后背发凉。她顿时没了食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徐挖连忙招手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城南。
她的黄包车刚到,便瞧见陈立提着两个水瓶走过来。陈立也看见了徐婉,隔大老远就跟徐婉打招呼,“徐经理,你怎么中午过来了?”
“糯糯呢?”
陈立笑呵呵道:“就在山坡上和同学玩游戏呢,我带你去。”
徐婉穿的是一双皮鞋,稍有些跟,在上坡的草地上有些难走,好不容易到了坡上,确实看见了糯糯不少同学,有的踢毽子,有的在追赶嬉戏,却唯独没有见着糯糯身影。
陈立也环视了一圈,问糯糯老师:“苏三老师,糯糯去哪了?”
“咦,刚刚就在这的。”说着,苏三走到人群中,问她的学生,“徐诺去哪了?”
有比糯糯年级稍大的女孩子指了一下山坡另一侧,:“徐诺去那边捉蚂蚁去了。”
“她一个人吗?”
“好像不止。”
徐婉忽然觉得忐忑,连忙跑到坡下去找,却仍不见糯糯。陈立这时也发觉不对劲,连忙围着这几座小山包一边打转一边找。
不一会儿,苏三也下来了,“怎么,还没有找到糯糯吗?奇怪了,就只有这些地方,这孩子去哪了?”说着,皱了皱眉,也开始找起来。
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这几座山包旁边便修了水泥马路,路边还有一些店铺。
这边找了个遍,没有人,便开始一旁的街道找去,毕竟糯糯对这一片不熟悉,走丢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苏三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她连忙又从学校请了几位老师过来,一些将那些孩子送回学校,一些也加入进了找糯糯的队伍中。
徐婉一边喊着“糯糯”一边张望着找,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来的慌张。
可眼看着太阳落山还没有找到糯糯,陈立一个大男人急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懊悔道:“徐经理,对不起,我就不该去接水,就这么一刻钟不倒的功夫,糯糯就不见了!”
徐婉强作镇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找人。能找到的。”
糯糯不在这还能去哪呢?徐婉心存一丝侥幸,又给洋楼和银行去了趟电话,可佣人和秘书都说糯糯并没有回家。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银行那边的随从、洋楼的佣人从对话中也发觉事情的严重性,也开始出来找糯糯。
可人越多徐婉越有些慌张。
满世界地去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女孩,三岁,这么高,穿的米色外套和黑色小短靴。”
“没有”,“没见到过……”
“我好像看到了。”陈立询问的一个深夜在路边卖红薯的师傅道:“是不是眼睛圆圆的,我今天下午好像看见了,她好像上了一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