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和不说话,徐婉先同孟钦和打招呼,唤了一声:“二少。”
孟钦和站在扶手楼梯的边上,看了一眼她,“上来。”
孟钦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还和前世的记忆不同,她心里有些忐忑。徐婉虽然上辈子学会了察言观色,可孟钦和却不是一个容易让人看透的人。徐婉有些不知状况,难道是这一被子她的改变太过明显,让他瞧出了端倪?
徐婉跟着孟钦和上了楼,看着孟钦和去了餐厅,她才想起来正好到了用晚餐的时间。
晚上吃的西餐,牛排配红酒。
徐婉在孟钦和的对面坐下,她回来晚的事孟钦和想必已经知道了。
从前徐婉对孟钦和的害怕无非是那种对陌生男人的不自然,可如今她却是知道了他的将来,不过两年的时间,便一举从他大哥的手上拿回了全部的军权。
他是个能隐忍也有城府的人,以至于徐婉上一辈子伺候了他两年,却对他这个人捉摸不透。
徐婉不敢在孟钦和面前撒谎,索性主动和他道:“二少,冯太太倒是客气,下午就送我回了坤州,我原先直接回来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去看了一趟我弟弟。”
她宠溺弟弟这件事,两辈子的孟钦和都是知道的。上辈子她每次求孟钦和都是为了徐子仁,这辈子孟钦和给她的钱她也都给了弟弟。
孟钦和用刀切着牛排,并不去过问她回家的事,抬起头看着她道:“我才发现你这么喜欢打牌。”虽然不是什么责怪的语气,可他的口气有些冷淡。
她打麻将不过是为了接近那些夫人、太太,给自己以后出洋楼找更多的理由。只是她这一次确实有些过分了,先是拒绝了他派人送她回来,又是晚到了这里。
徐婉其实知道孟钦和的意思,却放下手中的叉子,笑了笑,装作得意道:“二少,我后来没有输你的钱了,都赢回来了。”她顿了顿,又说:“如果二少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去了。”
说得倒像他很在意她输了他的钱一样,孟钦和笑了一下,给自己又倒了些红酒,倒没再问她了。
徐婉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见着孟钦和喝酒她又有些紧张起来。
她不想让孟钦和晚上喝太多酒,她记得前世孟钦和晚上来找她都是在他酒醉之后。她伺候了他两年,前世到最后其实已经快麻木了,可这辈子她并不这样过。
徐婉索性站起来,亲自给他倒酒,她却只给他倒了一小杯,“二少,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她上一辈在他面前太过于谨小慎微了,什么话都不敢说。一个什么话都没有的木头人,最后成了被用来发泄的替代品。
他抬头打量了她一眼。
徐婉突然察觉到她今晚上话的确是有些多了,说完便回到自己座位上低头吃自己的东西。待他用完了晚餐,徐婉跟着他往卧室那边走。
他们的卧室挨着,孟钦和的主卧还在里面。等到了自己的卧室,徐婉停了步,打开自己的卧室门。她想,或许这辈子他就是回来吃一顿晚餐而已。
哪知她刚想关门,就发现孟钦和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徐婉虽然不愿意,却不能显露出来,将门敞开请他进来。孟钦和走进来后极为自然地在沙发上落座,抽了根烟,叠着腿看向她。
他就这样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像是在欣赏着什么。
上一次她以身体不舒服的缘由拒绝了他,那时他已经不痛快了,可说到底她是他养的女人,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徐婉低着头,站在原地回避他的目光。地毯是新换过的,却是她无比熟悉的佩兹利花纹。她突然想起来,上辈子他时隔两个月突然回来,要她做流产手术然后搬出洋楼时也是在这里。
这些记忆越清晰,徐婉便越不想重蹈覆辙。
徐婉咬了下唇,抬起头又是一张笑脸,“二少想听那首曲子?我弹给您听。”她不问他想不想听她弹琴,而是直接问他想听那首曲子。
“我不是来听你弹琴的。”他不上她的当,一口回绝。
“过来。”他又对着她招了一下手。
徐婉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地走向孟钦和。可徐婉不知道,步子一走得缓,步态便越发显得人窈窕婀娜。
她在他跟前停步,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浅笑着问他:“二少,您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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