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找到她家去?”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执着。
“我这不是觉得挺寸不起她的,那天走的时候,我看她差点喷火了。这两天我跟我妈说了这事儿,她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做事不靠谱,竟敢助纣为虐,帮着她那狠毒的小侄女寸付她偶像……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幸好没被我小叔听见,要不然非得闹得鸡飞狗跳不可。”
“我出来之前,我妈给我下了死命令,没得到大明星原谅之前不能回家,她真是陆知希骨灰级的脑残米分。我为了不露宿街头,只能厚脸皮找来了。你就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好基友的份上,透露点消息给我?”
他妈妈是陆知希米分这件事沈阔也多少也了解一些,依照她老人家护短的性格,这种事确实是她干得出来的,沈阔并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只不过……
他慢悠悠地往新雪盆里加水,“我也想告诉你,不过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的的确确不知道,要问乔安暮的话,兴许能够问出来,但他没有这个理由去问。
“你找别的办法吧。我无能为力。挂了。”
“唉,沈阔……”袁浩白只听到嘟嘟两声,通话就被掐断了,他望着楼上拉着窗帘的窗户,一拳轻轻砸在方向盘上,沈阔听到楼下一声汽车喇叭响,也没太在意,转身去阳台收衣服。
袁浩白坐在驾驶座上唉声叹气,等心情缓和过来,他开始翻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找出不久之前袁佳佳告诉她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甜美女声,告诉他,他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陆知希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换手机号换的特别勤,早在出事那天,她就猜到电话要被媒体打爆,索性换了张卡,把事情都交给经纪人,自己图个清静。
她还有部专门联系亲朋好友的手机,可惜袁浩白不知道,看来今晚注定要露宿街头,他懊恼了一会儿后,驾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一次性交了半个月的房钱。
乔安暮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沈阔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放的是球赛,她听到了解说员心情激动地跟观众报告进球的声音。
“出来了?”沈阔把电视的声音稍微调小,“过来坐。”
乔安暮慢慢走过去,“你喜欢打球?”
电视柜下面放有吹风机,沈阔把它拿了过来,插上插头,等乔安暮坐下了,他就侧过身,帮她吹头发。
乔安暮开始还有点不适应,抓住他的手,说要自己来。
沈阔反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亲了一下,说:“你还记得我爸吗?他其实是个既严肃又正经的人,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中,他都觉得有我这个性格的儿子挺丢面子,基本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但他有一样,让我打从心底佩服。”
“嗯?”
她见过沈父,的确长得严肃,尤其是不笑的时候,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在生气。
沈阔修长的手指在她湿漉漉的发间穿梭,吹风机里传来的热风打在她脸上,让她脸颊变得有些红润,他停了一下动作,才说:“他跟我妈的感情很好。我妈生我们兄妹的时候剖腹产,又是多事之秋,月子没做好,留了病根。以前还好,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很容易生病。”
一边的头发差不多吹干,他换到另一边,继续说:“他怕我妈第二天起来头疼,每次我妈洗完头,他总会帮她把头发吹干了再睡。那时候不懂,还笑他们两矫情,现在想想,真的挺佩服他的。”
他们结婚二十多快三十年,感情还能这么好,的确值得敬佩。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一旦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吧。
相比于自己的父母,乔安暮很羡慕他们这样的感情。
“所以,你想学你爸爸?”
沈阔怔愣片刻,笑了:“我想感受一下他那样做时的心情,但我不会学他,把与子女的感情搞得这么僵。”
头发吹干,沈阔张开五指,随意地帮她梳理了一下,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立刻变得柔顺干爽,发质真好,他想。
他把吹风机收起来,不经意间闻到了她发上淡淡的清香,他眯了眼,“我忘了带男士洗发水过来,一会儿用你的。”
他喜欢身上和她带有同一种香气,这样就好像,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了些。
这不是什么大事,乔安暮没怎么放在心上,随口应好,明天要给小朋友上课,等他进去之后,她就去书房弹钢琴。
沈阔在浴室听到琴声,加快了动作,生怕错过她弹琴的一幕,他挂着条浴巾,穿着四角裤,边擦头发边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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