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梵音梦里都感觉到了寒意。
不行了,我觉得这是个噩梦,我不要做了,我要醒过来。
梦境突然开始加速,她看见一间冰冷的实验室,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的人,提起一个材质特殊的金属箱子,箱子打开,里面仅有一只黑色的小方盒。
尹似槿眼中幽静,伸手捧出黑色小方盒,掀开盒盖,纯黑绒布间嵌着一枚色泽极其纯净的白色钻戒。
他眸色微微晃,勾唇笑了,将钻戒戴在右手无名指上,望着它的目光,温柔极了,像是在亲吻爱人。
荆梵音还没看明白这是在干吗,画面一转。
简陋的大马路,天色灰蒙蒙,路边一辆黑色商务车,跟周遭破败环境格格不入。
一个身段修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西裤笔挺,皮鞋锃亮,指间似乎是一枚戒指,反射阳光,有些刺眼。
不远处有个小孩,衣衫褴褛,皮肤黝黑,被拦住了,手上捧着盆漂亮的紫色鲜花,冲着男人的方向呐喊。
荆梵音心口一紧,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什么,像是加了倍速的画面,已经过渡到男人在小孩面前缓缓蹲下。
尹似槿的脸侧映着阳光,琥珀眸剔透深静,睫羽纤长,肤色冷白,勾着唇角一点温和的笑,眼底却幽若深谷,没有生气。
他不知说了什么,凝着那株漂亮的紫花,缓慢抬手,似乎想要触碰,无名指上的白钻耀着日光,迸射出刺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什么东西,轰然倒下。
脑中仿佛突然爆发一声尖叫。
荆梵音蓦然睁眼,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心口还在收紧,呼吸不畅。
她大喘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回神,反应过来,她看电视看着看着又睡着了,还做了噩梦。
最恐怖的是,噩梦的最后,竟然与她当初在阁楼花房陷入的幻觉最后一幕,几乎一模一样,唯一区别似乎只有那枚无名指戒。
纯净的白色,从没见过,却莫名有种熟悉感。
荆梵音抹了把额头冷汗,拍了拍还在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闭眼缓了会儿,还是有点怕。
不行,她要去找尹似槿。
荆梵音掀开毯子就要下沙发……
嗯?
掀开毯子?
哪里来的毯子?
荆梵音盯着毯子呆了会儿。
难道是尹似槿工作完了,下来给她盖上的?
她扭头往楼上看,发现有间房开了半边门,门里透出微弱的暖光,之前没有的。
看来真是尹似槿工作完了,下来给她盖的。
但他干嘛不直接把她抱回房间,给她盖毯子什么意思?
让她在客厅睡?!
荆梵音一头问号,但也没过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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