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听着他的咳嗽,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刚才还愤怒的小脸,顿时蔫吧了下来。
“你,你是不是又在骗崽?”
罗澧没回答,而是直接咳出了几口血。
血浸在地上,刺眼的红意让躲在坑里的时乐吓的赶忙爬了出来。
“爹!”
时乐一出来,就仰着小脑袋看罗澧。
只见罗澧那张俊脸上果然白的吓人,唇角还染着血。
他对上时乐慌张的眼神,抬手抹了下唇。
“崽。”
“爹的遗愿……”
时乐攥紧爪爪,原本坚定回山的念头,现在疯狂动摇。
眼前这个人,是亲爹。
虽说亲爹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他见面。
但是,但是他又说了,是在为自己打拼,现在打拼不了,才想退休的。
心软的时乐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暂几分钟,也许是漫长半刻钟。
总之,攥着爪爪的时乐,吸了吸鼻子。
他把爪爪伸出去,握住了罗澧的一根手指。
手指很凉,凉的让时乐更加觉得他爹真的要死了。
“我答应你。”
时乐垂着脑袋,浑身都散发着低迷的气息:“你回山吧。”
“最后的时间,你要好好陪我爸爸。”
他爸爸养他很不容易的,他知道爸爸也爱这个爹爹的。
所以,就算是为了爸爸,他也得让爹爹回去。
罗澧心愿达成,满足的把握着他手指的团子给抱起来,对着那张生无可恋的小圆脸,连亲了好几口。
“我就知道,我们崽崽最乖了。”
时乐没吭声。
他木着小圆脸,觉得在这一刻,从前的时乐已经死掉了。
现在,他只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罗澧抱着怀里的小团子,揉揉脸,捏捏爪,再撸一撸短尾巴。
真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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