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霜顺势靠在座位上,报了个地名。
是那家酒吧的名字。
这下轮到董高峰啧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这会儿要伤心欲绝呢,感情还有闲情去泡吧?”
沈惜霜懒得搭理董高峰。
她不是去泡吧的。
只是这个时候,莫名想见一个人。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让她刮目相看的少年,那个拿捏着她的情绪的少年。
她甚至还想往那个霸道的怀里扑过去。
这种莫名的情绪让沈惜霜觉得复杂又好笑。
从这里开车到酒吧少说也得要半个小时。
董高峰话多,不喜欢冷场,叽叽喳喳开始自言自语:“沈惜霜,你说巧不巧,我昨晚做梦刚好梦到你。”
沈惜霜懒得开口,只淡淡瞥一眼董高峰。
董高峰顺势说:“我梦到我们还是上小学的时候,你帮我打了隔壁的老王。他在我的铅笔盒里放蚕宝宝诶,你说可恶不可恶?然后梦一转,就到了咱们初中军训的时候。太阳那么大,我晒得中暑。休息的时候你过来给我送来了藿香正气水,我喝不下去,你一把捏住我的嘴巴就硬给我灌了进去。还有……”
“闭嘴。”沈惜霜听得脑壳更疼,眉头皱得更深,“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董高峰看了眼沈惜霜,缓缓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什么罗的?”
沈惜霜单手拄着脑袋,闻言勾着唇点点头,故意道:“是啊。”
“一定要嫁?”
“嗯。”
董高峰把车停在了路边,一脸认真看着沈惜霜说:“实在不行我娶你吧。”
沈惜霜闻言脸上波澜不惊,还有些犯困地打了个哈切。虽然脸上留有五指印,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只慵懒的波斯猫,整个人透着疲态,少了平日里的冷艳。
但董高峰对沈惜霜是太熟了,两个人自幼抬头不见低头见,根本无法产生一点男女之情的遐想。而这事董高峰也不敢想,毕竟沈惜霜是见过他人生当中所有丑态的那个人,他在她的面前没办法好好当个男人。
董高峰着急:“靠,你这什么态度啊?”
“觉得你不自量力的态度。”沈惜霜示意董高峰继续开车,别再说这些废话。
董高峰翻翻白眼草了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于是沈惜霜敷衍地道了声谢谢。
董高峰还不满:“你这不如不谢呢。”
“哦。那就不谢了。”
董高峰的计划倒是自认为完美,左右不过商业联姻,他娶了沈惜霜也省得麻烦,毕竟都是知根知底。
不过沈惜霜比谁都清楚,要是她和董高峰能成早就成了,何必等到现在。一来,董家的实力和沈家相当,在这次金融危机当中也遭受重创,沈惜霜真想嫁给董高峰也帮不了沈氏集团什么忙。二来,董高峰的父母也不想让沈惜霜进自家的门,毕竟两家人太熟悉,熟悉到只是表面交好。
董高峰是真有那么几分同情沈惜霜。
可他们又都是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联姻是彼此最终的归属。所以董高峰爱玩,要趁着结婚前尽情玩个痛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车内的冷气太足了,沈惜霜冷得想打哆嗦,于是顺手就将冷气关闭。
董高峰忍不住骂骂咧咧:“大姐,外头三十几度的高温诶,你要热死董少爷我?”
沈惜霜难得解释:“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