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伺候不好,或是乱说话,知道下场?”鸨母笑得凉飕飕的,叫人没来由打个哆嗦。
“知道、知道!”
“行,那你们这就下去洗漱,动作要快,一刻钟后,我要看见五个花枝招展的小表子站在我跟前儿。谁慢了一步,或是临进门儿还拿乔装贵族小姐,今儿个晚上就是她死期!”
陆晨等的不耐烦,拈了颗葡萄丢进嘴里。
车中人更是煎熬,柔儿已经许久没说话。
赵晋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楼上有了动静,鸨母引着五个姑娘,翩然步入陆晨房里。
“公子爷,这几个都是咱们楼里新来的,没经过事儿的,生嫩得很,您瞧瞧,可有合眼缘的?”
陆晨站起身,围着姑娘们饶有兴趣地打量一遍,其实几人一进屋,他就知道里头没有秀秀,但怕给人瞧出端倪,只得做做样子。
他摸摸这个手,捏捏那个脸,最后一脸失望地道:“这几个模样普通了些,妈妈是不想赚银子,还是瞧不起人?这是要把我往外推么?”
鸨母笑道:“哟,公子爷,您眼光忒高。嫌不漂亮?您要的更漂亮的有,可早不是雏儿了,且还得等排期,近来姑娘们的时间,早都约出去了。这几个也不赖,您好生瞧瞧,真没相中的?”
陆晨坐回椅中,叹道:“看来是我银子没使到位,让妈妈这么轻忽。”他掏出一沓钱,拿在手里掂了掂,“出来玩儿嘛,求的是高兴、舒坦,小爷从来不将就,妈妈把这几个领回去,若是诚心做生意,就给我找几个像样的来。若是不愿意赚我的银子,妈妈您直说,反正京城这种馆子不少,我一个一个找过去,总有如意的,您说是不是?”
鸨母见他手里的银票那么厚,如何不动心?她忙笑道:“公子爷说的哪儿的话,您来都来了,何必舍近求远,婉娘这就去再喊几个姑娘过来,保准有您满意的。”
她骂骂咧咧的推搡那些姑娘出了门,暗骂陆晨不好相与。模样一流的雏儿她手里当然有,可那种姑娘,都是专门替某些达官贵人寻的,调理两日就直接送到人府上去了,哪会流落去外头?
陆晨站起身,朝窗外打个手势。福喜扬手一挥,几个黑衣人影从天而降,翻窗爬上楼,一间间屋子去寻。
十几个姑娘被领到陆晨面前,鸨母笑道:“公子爷,要是这几个您还不满意,婉娘可真没法儿了,您瞧瞧,这是双喜姑娘,这是落雁,这俩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
陆晨心往下坠,看来秀秀不在这儿?
于此同时,秀秀被人蒙着眼堵着嘴,从后厨运送出来,押上了一只小轿。
远方一只爆竹窜上天边,福喜靠近车前,低声道:“爷,发现人了,在东北角。”
孔哲也注意到了那响亮的爆竹声,他立在门前朝那边望去,刚收回目光,就看见一乘软轿悄然从巷子里抬出来,正往东北方向的长街去。
他不知怎么,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秀秀!”
他嚷了一声,静彻的夜,因他这声呼唤变得燥乱。
福喜暗道糟糕,车中传出赵晋的声音,“把那傻蛋打晕,吩咐人跟上去!”
可是已经太迟了,孔哲发狂地追赶着那乘轿子,狂呼“秀秀”的名字。
轿子里原本昏昏沉沉的人,一瞬被唤得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被绑着,动也不能动,她使劲挣扎着,竟把嘴里塞着的帕子弄掉了,她失声哭道:“阿哲,我在这儿!”
福喜斥了一声,今晚一切安排都白费了。
这俩傻蛋!
但护着轿子的几个侍卫已经团团围住孔哲,事已至此,难道见死不救?
他忙挥手,命几个暗卫现形,护住孔哲。
那侍卫喝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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