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革带的时候有点难,两边金钩总也对不上,她贴得他很近,歪着头认真跟那钩子对抗。
赵晋垂眼看见她耳际后细嫩的皮肤和柔软的绒发。因为紧张,出了层薄汗,几缕碎发贴在颈子上,他不知怎地,心里微微有点痒。
对她的感觉很复杂,一时觉得上不得台面衬不上自己,一时又觉得乖巧羞涩得可爱。
总算扣好了带钩,柔儿松了口气,仰起脸下意识的笑了下,像做对了某件事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子。
小巧的鼻尖上沁着微亮的汗珠,瞧得赵晋喉结滚动了下。
金凤摆好了饭桌,躬身请二人上座。
赵晋见席上菜色不少,不如家里厨娘做的精致漂亮,但味道闻起来都不错。
他择了几样,赏给下人们去吃,挥退金凤,说只留柔儿一个服侍。
柔儿刚拿起筷子,瞬时小脸垮下来。
倒也不是不情愿,就是……紧张,再有点对即将要发生的某些事的无措。
赵晋心情不错,柔儿替他夹了几样菜,他给面子的都吃了,还问她,家里几口人,过去在家也天天这么做饭么?
话家常。他心不在焉。
柔儿打起精神应付,勉强吃完了这顿。
烛灯光线旖旎,柔儿抬眼望见窗纸上映着她的影子。慢慢另一个影子也凑进来,她转过头,慌乱地看着他越来越近……
精心梳好的发髻乱了,耳朵上的坠子也掉了一颗。
柔儿小声的求他;“能不能把灯吹了……”
灯色温柔昏暗,她不敢再回身去看窗纱上的影子。
这灯终是没熄,他的眉目在光色中瞧来有点陌生,有点狰狞。
柔儿别开脸,不敢再瞧他了。
不知是什么时辰睡着的,柔儿记着自己中间醒了一回。他的手臂横过来,很重,她不敢挪动,怕惊醒了他。
就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她枕在他怀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
她这身份,自此算是坐实。悬了半年之久的心,总算落下。
她单纯的想道,他既然肯留宿,那多半是不会退货了。
未来日子能过成什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吧。
——
赵晋这晚过后,不时便来坐坐。
他宠起女人来,自然不吝啬。
没几日,小院的房契就交到了柔儿手里,份例从每月二两提到二百两,多给买了两个奴婢,首饰衣裳不计数的往月牙胡同送。
闲时教柔儿认字,教她写自己的名字。
春寒料峭,冰雪未消,小院里一直空着的那间书房终于有用武之地。
炭火烧得极旺,地上随意铺了层毯子。柔儿两颊红扑扑的,赵晋手里拿着本书,指着上头的字教她认。只是这个老师很不认真,不时就会想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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