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吓着了,不碍事的。”刑如意说着,用手拍了拍殷元,低头时,却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殷元得意的咧咧嘴,哭声逐渐弱了下来,最后变成小小的抽泣。
小伙计这会儿才醒过神来,忙向刑如意道歉:“对不住了如意姑娘,刚刚我也是心急,你知道的,茶馆里出了事,若我请不到刘掌柜,我们掌柜他……他非得扒了我的皮。”
“放心,你的皮会在身上长得好好的。我刚从茶馆过来,那位爷已经没事了。”
“姑娘这话可当真?”
“骗你我能拿什么好处?”
“那倒不能。”小伙计嘿嘿笑着,用手摸了摸头。
“还不赶紧回去,若是晚了,扒皮倒不至于,但扣你工钱这事儿可说不准。”
听到扣钱二字,小伙计的脸色瞬间变了,忙不迭的朝着茶馆方向跑去。眼瞧着都跑出好一段距离了,竟又突然折返回来,对着刘夫人和刑如意施了礼。
“刘夫人,如意姑娘,刚刚是我失礼了,还请两位看在我也是心急的份上,不要与我计较。”
“去吧!刘夫人心宽,必定不会怪你!”刑如意说着,摆了摆手,转身望向刘夫人:“刚刚夫人走得急,如意一直没有寻到机会细问。夫人来找如意,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经过刚刚一场折腾,刘夫人原本焦灼的心,这会儿反倒缓和了些。
“是我家小儿。”
“令公子,莫不是青鸾的夫君?”
青鸾亡故,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为此,刘家还办了一场十分风光的葬礼。作为刘夫人的朋友,刑如意也在应邀之列,对于青鸾的那位夫君,也有一面之缘。只是,作为鬼胎出生的见证者,最了解青鸾真正死因的那个人,在面对这位刘公子时,心中始终有些愧意,因此葬礼当天,刑如意刻意回避,也未作过多的接触。这会儿,听刘夫人提及,心中难免咯噔一下,还以为是鬼胎之事未解。
刘夫人心中有事,自是没有在意刑如意言语之间的细微变化。轻叹了口气,眼角处微微有些湿润:“就是我那可怜的孩子!”
“刘公子他,莫非是病了?”
“是!是病了,而且病得十分严重,连我家老爷都束手无策。”刘夫人说着,用手贴紧了胸口,只觉得那里头疼的厉害。母子连心,做母亲的,瞧着自己的孩子,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就要到了鬼门关,那种心痛,那种无助,非常人可以理解。
“夫人切莫着急,倘若如意能帮的上,一定会尽力!”刑如意轻轻搂了下刘夫人,试图给她更多的宽慰,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此时此刻,她竟格外的想念那只狐狸。
对于刘公子的“病”情,刑如意一路上有过诸多猜测,但当刘夫人推开那扇房门时,她还是愣住了。因为她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头发稀疏、身形伛偻的,甚至连面色都带着死气的男子与当日那个神情落寞,眼神忧郁,却风采翩然的俊朗男子联系到一起。
“如意姑娘,刘季胜求你,求你救救小儿!”
“刘掌柜不必如此,先让我为公子诊断一下。”
将殷元交予旁边的婢女,刑如意稳了稳心神,走到刘公子身旁,与他对视了一眼。刘公子似没什么力气,只虚弱的笑了笑,便合了眼睛。
明为诊脉,实则以神鬼之术探查。目光所及,其肺腑之内,竟是一团漆黑。不仅如此,其纯阳耗损,也颇为厉害。
“如意姑娘,可有结果?”
见刑如意起身,刘氏夫妇二人忙走了过来。
刑如意点点头,目光却仍落在刘公子的身上。
“有些话,如意身为女子,问起来或有不妥,但事关公子病情,所以这些问题,还望两位能如实回答。”
“姑娘请问!”
“第一个问题,除了夫人青鸾之外,刘公子可纳有妾氏。”
“不曾!我刘家一向主张夫妻恩爱,即便他们成婚多年,未有子息,我这儿子也未曾动过纳妾的心思。我与老爷,也是相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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