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睡不着怎么办?”秋一诺轻声道。
“这个……”夏疏桐想了想,好像也是。
两人陷入了沉默中,夏疏桐忽然觉得二人之间像是隔着鸿沟似的,她有自己的秘密,还有好多好多话,可是都不能和他直说。但是他好像都懂,什么都会替自己办好一样。
二人安安静静的,直到秋君霖派人来唤他们,二人才和秋君霖一起坐马车去了夏府。
到了夏府后,秋君霖等人到了大堂,便看到三房和四房也在堂上,神色似有些严峻,见了他们到来,连忙寻了借口退下了。
夏知秋和秋氏二人自是知道昨夜之事的,二人回来后一宿都没睡着,直到听说早上圣上赐了东西给护国公压惊,才勉强松了口气。
“娘,四叔他们来干嘛?”夏疏桐问道。
因着昨夜一宿未睡,秋氏脸色有些不好,道:“你三叔四叔说是想分家。”
“分家?”夏疏桐有些不满道:“先前咱们长房好的时候拖着不分,到了这会儿就要分了!”
夏知秋皱了皱眉,“分就分吧,也早该分了。”
秋氏看向秋君霖,“大哥,昨晚……还好吧?”
“没什么事,不过有人想栽赃陷害罢了,只是有一诺盯着,没成。”秋君霖道。
“是谁害护国公府?”秋氏问道,可是昨晚宾客那么多,还真说不准。
“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秋君霖将夏馥安与皇后娘娘勾结陷害他叛国,还有受冯氏指示意图谋害唐以柔腹中胎儿,再有毒害史氏和史文光长女的事情通通说了。
夏知秋夫妇听得咋舌。
秋君霖道:“人我已经替南儿休了,也带回来你们府上了。”秋君霖正色道,“她,留不得。”
秋氏一听,脸色一变,“大哥……”
“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秋君霖道,“此女心机极深,又有些聪慧,若是此次放过她,只怕以后夜长梦多,不得安宁。”
“可是……”秋氏不忍,大哥竟是要夏馥安的命。
夏知秋也道:“能否,饶她一命?”夏知秋顿了顿,道,“她是我二弟唯一的血脉了。”
“她也不一定是你二弟的血脉。”秋君霖又将夏馥安的身世说了。
“这个……”夏知秋和秋氏二人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不能妇人之仁。”秋君霖道,“你们想,她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下得了手,更别说那个孩子还是她从小看着长大,视如亲妹妹的。这些年,史文光可曾愧对过她?你们这个时候若是心软,只怕日后要追悔莫及。”
“岳父、岳母,”秋一诺也道,“当断则断。”
“这个……”夏知秋夫妇仍有些犹疑,二人脑海中皆浮现起夏馥安幼时天真活泼的笑容来,秋氏忍不住哭了起来,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此事,最后还是由秋君霖作了主。
夏馥安被关在了她的闺房里,夏疏桐来看她的时候,她终于不再掩饰,大骂了夏疏桐一通;夏知秋夫妇来看她的时候,她则又哭又求;等到史文光来看她的时候,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抱着史文光的腿哭个不停,一直喊着“舅舅”,只是史文光终是扳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又哭又笑,时而尖叫,时而嚎啕,声音听着十分渗人。
夏知秋夫妇都不忍再听,离开了,只有夏疏桐一个人在门外立了很久,直到秋一诺拿着药过来。
夏馥安总不能一被休弃回来就死的,不然这样也太明显了。秋一诺提出了给她用长生丸,让她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死去。
秋一诺拿着长生丸进去的时候,夏疏桐就守在门口,听得夏馥安嚎叫了几声,“你不信我的话是吗?她是重生的啊!重活过一世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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