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脸微仰起,含情脉脉地与沈墨对视,他的眸子狭长,眼尾微翘,微笑时,眸中有光,如月色般温柔。
白玉有些醉意,娇腻着声道:“大人,不知为何,第一次见到您,奴家就有种十分亲近的感觉,仿佛很久之前见过您一样。”说着身子微歪,软软地倒向他。
沈墨微愣,没有回应她的话,垂眸见她神态娇媚,香腮晕红,不由伸手碰了碰她的粉靥,低声问:“白玉姑娘醉了么?”
白玉将头点了点,眼波迷离道:“在留芳楼时,一直想着大人的面容神姿,不由就多饮了几杯。”
一番话似真似假,说着将一半的香腮粘着沈墨宽阔结实的胸膛上。
他身上干净好闻,有股淡淡的清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却让人不由地想靠近他。
白玉真的有些醉了,她的芳心在乱跳,像揣了只小鹿,在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然伸出玉藕般的手臂勾住他的颈项,主动将唇轻轻贴了上去。
沈墨笑容一滞,微愕,差点忍不住甩开她,好在他涵养极好,没有选择拂她面子。只是心里着实感到尴尬,暗忖这女人怎如此轻浮大胆,第一次见面,便主动亲吻男人。
沈墨向后躲了下,结果却被她压倒在飞来椅上,他紧闭着双唇,没说话,怕她更深一步,然而白玉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啄着他,手也没有乱摸。
沈墨隐忍着,似木头人般,睁着的双眸一片木然,直到那柔软湿滑的丁香小舌忽然轻舔他的唇,本能性地探进他的唇缝,他身子蓦然一僵,可渐渐地,竟产生了些许异样感觉。
酥酥麻麻的,像是有股电流猛地划过背脊。
沈墨修长的手指微滞了下,原本想推开她的手,最终却试探性地移到那杨柳细腰上。
他犹豫了下,微张了唇,似在等待她的入侵。
感觉到对方有了些许回应,白玉脑子却倏地清醒过来,蓦然离开他的唇。
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白玉顿时脸晕红潮,羞窘道:“奴……奴家……”
她竟然非礼了他,她简直疯了,不由低垂了粉颈,脸上一阵阵燥热。
沈墨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伸手伸过去,轻挑起她垂落于额前的一绺秀发撩至她耳后。
他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白玉细嫩的耳垂,惹得她身子轻颤了下。
沈墨凝望着她绯红娇脸,神色犹豫了下,俊美的面庞忽然浮起温柔如春月的笑容,“白玉,今夜可愿与我共度?”
他唤她白玉,省了姑娘两字。
那又低又柔的“白玉”二字,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撩人。
白玉抬眼,撞进他温柔似水的眼眸,那瞬,天雷地火,竟不由自主地将头一点。
“姑娘,我本以为你昨夜会打破先例,留宿在男人的府上呢,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烟儿一边修剪花瓶上的插花,一边笑嘻嘻道。
白玉正倚在榻上软枕上,给手指甲涂上红艳的丹蔻。
她脸上虽未施脂粉,仍难掩动人的妩媚,她穿着件金丝织薄罗外衫露出绣有白玉兰的抹胸儿,肌肤如同嫩玉,散发着淡淡香泽,乌黑光润的秀发披散于胸前,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气。
她刚刚晨浴一番,本心情很好,闻言纤手一颤,凤仙花汁登时点点滴滴溅了满手,白玉两道黛眉攒成一团,拿起一方罗帕将手拭干净,有些不悦地嗔了烟儿一眼,“你管这闲事作什么?”
烟儿顿时住口。
昨夜她家姑娘和沈墨去了他的卧室,没要她侍候,于是她就和服侍沈墨的一小丫鬟叫小蕖的玩去了,后来还没过一柱香呢,她就得到白玉要连夜回坊中的消息,才匆匆忙赶到她身旁。当时她的脸色不大好,烟儿也没敢问发生了事,今日见她心情好,烟儿才敢主动提起昨夜之事。
烟儿觉得她和沈大人昨夜大概是闹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难不成是沈大人那方面不行?
白玉有些烦躁,将沾了花汁的罗帕一扔,靠着软枕假寐起来。
一想到昨晚,白玉脸色一沉,有些气闷。昨夜要不是他随从赶着投胎似的来敲门,她早与沈墨成了好事。
这还并非她气闷的缘由,她气闷的是他前一秒还待她温存缱绻,下一秒竟能毫无留恋的从她身上起来,整衣离去。
他冷静自持的模样令她不由得怀疑,他对男欢女爱根本不感兴趣!
再次回到她身边时,他言有急事要处理,无法陪她,他让她留宿在沈府,明日再命人送她回红袖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