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就可疑,再往里一查,还发现她借故跟着采买的嬷嬷出过一趟门,那嬷嬷捧着一锭小银元宝过来回信,想说要不要抓起来审问审问,估摸着是个偷东西的贼。
可札喇芬却觉得没这么简单,只叫人先放着不去管,让她安安生生的走了几趟,养大了心后,才算是钓上来条大鱼。
以前只是偷偷摸摸的往府外贩卖金银首饰,现在可不得了了,跟着的人说见着她跑去别的府里传了个消息。
札喇芬深知,这恐怕才是那背地里给丫头金银的人根本目的,便不再等下去,吩咐了人等着拿丫头回来,就将她给绑过来。
三喜和柱子当年是跟齐悦的小太监,后来齐悦水涨船高的成了侧福晋,小院里拨过来的太监就越发多了,他们俩人虽说比不得王福来命好,直接升做成了总管,可到底也算是微末时候跟着的人,资历深厚,也得了个管事的名头,这趟出门齐悦没把他们俩带上,让他们替自己守着院子。
这会儿听说三格格有事吩咐,哪里敢怠慢,抄起绳子就出去了。
他们两个是干惯了粗活的,力气大的很,抓个小丫头还不手到擒来,等门那进来了人,人,两个是一人拽一个胳膊,往嘴里塞上布条,架着人就把她给提了过来。
“说说吧,福晋让你去传什么话呢?”札喇芬放下茶盏,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跪在底下的丫头采儿,自己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个利欲熏心的蠢奴才呢。
要钱不要命?
要说她是福晋的忠心奴才,从家里带过来的,那去报信传消息做出这个举动倒还情有可原,可她偏偏不是,只是个贪图钱财才听命的丫头,这可真是蠢,她就没想过做这事的后果吗。
拿了福晋那么多的东西,她以为能瞒得过谁。只怕福晋那边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就像现在这样,若是没有暴露,消息成功传出去了,若是计划失败,拿了这么多的金银,也足够把这个丫头当偷盗给处置了,相当于替她灭了口出气。
“三格格,奴才不敢了,奴才真的不干了,奴才只是一时糊涂,求您饶了我吧。”采儿
哆哆嗦的跪着地上,把头磕得如同捣蒜。
可札喇芬耐心的等了一等,却只从她嘴里说着不敢错了云云,至于别的还抱着侥幸没开口,就知道她还在耍心眼,没理会人,干脆就朝三喜示意了一个眼神。
三喜点点头,明白三格格的意思,故意狞笑了一声道:“格格放心,这丫头嘴硬还能硬过烧红了的烙铁?您把她交给奴才一个时辰,管保她什么事都能说出来。”
这话唬得那丫头几乎要吓晕倒在地上,看着凶神恶煞的三喜和柱子两人,都不敢想自己被他们带走之后会受什么折磨。
匍匐几步,躲着他们远远的才急声道:“三格格,三格格,奴才说,奴才是听福晋的吩咐,让奴才去她娘家传话的,这是真的!”
“哦?传的什么话?”札喇芬追问道。
“就让舅爷赶紧进宫一趟,去找弘晖阿哥,告诉他一声,说福晋被……被……”采儿吞吞吐吐几声,觑着札喇芬的脸色小声道:“被侧福晋折磨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大阿哥要是还想见额娘最后一面,就快回府去找她。”
“真的只有这一句话,别的奴才什么也不知道,求三格格饶命啊。”
又是福晋,又是弘晖,札喇芬气得都快拍桌子了,她额娘怎么折磨人了?泼脏水没完了是怎么样?
她心里烦躁得很,明明什么事都是阿玛做的,凭什么不去找阿玛算账,倒是都往她额娘身上使劲?这不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嘛。
她额娘心肠软得都快化成水了,什么事都不沾手的那么个人,怎么就成了福晋嘴里的恶人?还在大哥面前污蔑她。
不过这招倒是还真是戳中了点,让札喇芬不禁头疼。
大哥要是真回来,难道她还能拦着不让人进?
毕竟是府里的长子,她的大哥,汗阿玛现在不在府里,他要是真想闯进去见被汗阿玛关着的福晋,没人能拦下他来。
等等——
我为什么要拦?
札喇芬忽然反应过来,现在知道内情的是她,福晋和弘晖三个人,他们两在明处,以为瞒着自己,可暗地里自己已经知道了,该让大哥过去和福晋凑一起,她好就近收集情报才对。
她心里定下了主意,看着丫头采儿都觉得有了用处,和缓下语气来安抚道:“既然你说自己只知道这一句话,那好,就先当真,把你的罪责暂且压下,若是接下来你能把这事办得好了,立下功劳,我便饶了你的性命。”
------
五格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四福晋的消息了。
自打他阿玛死了之后,听人说起福晋就渐渐的生了病,不再见人。
可等到丫头传了消息,五格才明白过来,哪里是生病,这他爷爷的是故意圈着人不让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