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侧福晋那摆出来的求问的态度可是很理直气壮的,愣是一点都没把四阿哥当外人,倒像是她们两联手对外一样,把四阿哥给一顿生拉硬拽逮到自己的阵营当中了,有这位爷在自己这,还真就不信能输给别人,难不成还能自己输给自己?
而四阿哥烦累了一天之后,其实也挺爱齐悦跟他说些府里的小趣事或是生活琐事,好打发时间平复心情的,那会让他稍微轻松一些,绷着的弦松下来一会。
朝堂上大臣们个个都戴着张面具,哪里会轻易受他摆布,自己是既要端着皇阿哥的颜面,又要求教了解部里的人事,心理压力大得可想而知。
这些事情可从来没人教过他,皇上只亲手带着太子爷教导,他连旁听都没机会混上,只能自己在里面磕磕碰碰的摸索着。
四阿哥这会闭着眼睛听着小格格在那叽叽咕咕,清脆的嗓音像是挂屋外面上的铃铛,下雨后风吹着铃声儿响,一阵一阵的带走压在他心头上的雾霾,可算是舒坦了。
可等说到福晋请安那会的故事时,人又突然皱起了眉头,睁眼望着齐悦道:“这是福晋开口劝你的?”
嗯呐,齐悦点点头,挨到四阿哥身边眨着双大眼求四阿哥给个主意,“我这也在犹豫呢,不知道该不该应,头回过年进宫就告假,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得了吧,四阿哥扫了一眼面上还故作摇摆不定的小格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自己活这么大就没见过像她这样懒怠的小人,能躺绝不动的主,还好意思说犹豫?
要不是怕福晋背后的算计,保不齐小格格当场就能同意了。
四阿哥敲着桌子,他还记得额娘托人传的话,知道福晋恐怕是又不知道被谁挑起了火,按捺不住想跳出来闹事了,真是个蠢妇!
悦儿是个不爱权势的老实人,哪怕做了侧福晋也没有对她如何,府里保持这个状态对大家都有好处,为什么她总是看不明白。要不是为了福晋的脸面,四阿哥都恨不得直接去福晋院里训斥让她安分守己去了,委婉的话说了几大车人家不听啊。
长叹一口气,四阿哥看着还仰着头一脸看着自己的齐悦,心下稍微一松,至少悦儿是全心信任自己的,他总算还有个知心的人。
拉着人搂到怀里道:“既然福晋都说了替你开口,那就干脆别去了,报个……”四阿哥卡住了话茬,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道:“报个札喇芬生病的由头。”
这话说的齐悦心里一个咯噔,好好的怎么提起了这件事情,往小孩子身上扯病可不是什么吉利事,不由得慌张起来道:“该不会是皇上又要抚蒙了吧。”
要说这个时候齐悦生闺女最大的担心,那就是康师傅直接把人指婚给蒙古去了,她记不太清具体的数量,可恍惚记得那些个嫁去蒙古的格格中,大部分都是没几年就死了的,死亡率爆炸高。
哪怕是到了现代,往蒙古旅游还要准备好些大包小包呢,更何况是清朝了,真把亲手娇养的札喇芬嫁过去,齐悦想都不敢想结果如何,拽着人的胳膊就加大了力度,只觉得心跳的声音都快到耳朵眼了。
四阿哥被她这个态度唬了一大跳,见着小格格整个人一下子脸就苍白下来还打着摆子,身体僵硬的不行,心里懊悔死了,知道悦儿胆子小还吓她干嘛。
忙抱着人轻声哄着:“胡闹,别瞎想,札喇芬才多大,汗阿玛怎么可能就想到她了,爷只是提前做个准备,就算真到了那时候,你还不相信四哥吗?”
也是,齐悦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求生的木板似的,死死拽着不肯松手,四阿哥最后是做了皇帝的人,有他护着,札喇芬应该不会指出去的!
这样安慰了一通,齐悦身上的力气才慢慢的回来,刚刚的情绪一走,握着拳头就开始捶着四阿哥胸膛抱怨他了,“四哥也是,话都不说清楚,白白吓我一跳。”
四阿哥能怎么办?
这么个一娇怯怯的小美人窝在他怀里撒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还带着水雾,泛水的眼睛仿佛一眨一眨的在说话。只能百口莫辩→沉默寡言→平静如水→诚恳道歉,继而割地赔款,答应了一大串的陪人邀请。
---一口气叫了三回水后---
齐悦瘫软在床上咬着被子嘤嘤嘤去了,差点忘记这位爷的个性,太狠了,折腾的她一点劲都没有,脑袋都晕乎乎的泛着白光。
四阿哥喘着气看着浑身无力的小格格总算是得意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人停战歇息,轻轻拍着小格格的背温存,他都好久没有这么闹腾了,本来打算这段时间停一会,免得开年自己南巡的时候悦儿留在府上怀孕了,跟福晋对上讨不到好。
做个树大招风的宠妾未必是什么好事,针锋相对起来府里难免会出风波,他也是了解了悦儿的性情才把人提上来的,不然还有个生了阿哥的李格格呢,怎么就忘记了她。
可就算自己这么极力保持平衡,福晋还是不了解他的苦心,她越是这么蹦跶,四阿哥就越不想如了她的意思,不就是折腾嘛,那就折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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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第二天起床上朝的时候,齐悦是累得压根就不知道四阿哥什么时候起身的,盖着被子直接闷头睡到了快巳时才醒,太阳光都映着窗外亮灿灿的,真是个好日子。
云雀伺候她洗漱的时候还笑嘻嘻呢,“主子爷早上特意让人送了好几箱的赏赐过来呢,可不是个好日子。”
她之前在府里也算见过李格格得宠的那阵子势头,算是让人咋舌了,可要是跟齐主子比,那就是天上地下的云泥之别,就是福晋也没有三天两头得赏的,小院的库房都装不下了,特意把后面一溜小房也开了才算是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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