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探头看了看那画纸上的素梅,大手子呀,这个画工换现代去保准能混个大师傅!就这么随手的功夫画出一枝梅花来,想的主意也有趣,就是挂着屋子里也不难看,反而很雅致。
齐悦亮着眼睛望向四阿哥,崇拜的眼神挡都挡不住。
四阿哥面上还能忍,心里却舒坦的不得了,早知道小格格吃这一套,他保管早就每天在她屋里画上几幅画了。再写上一首应景的杂咏诗,题名的时候停住了笔,四阿哥想了想,没盖自己的印,反而让人取了私印盖了个“山水趣”的名号。
“这东西挂着堂内,人来人往,不宜过于张扬。”四阿哥对齐悦特意解释了一句,如今他倒比齐悦还注意起她的体统来,在下人们面前有时还会故意显露几分出对她的看重。
齐悦嘴里嗯嗯几声,这可是四大爷的墨宝,真留了名字还让她有些不自在,化名也挺好的。
时候眼看着不早了,四阿哥算着聊天的时间有一会了才准备和齐悦进帐子睡觉,拉着手把小人从榻上牵下来,看到那本书,四阿哥就指了指跟齐悦交代道:“明日四更我要跟着去祭祀,怕是晚上回不来了,你记住自己按着签子读半个时辰,别偷懒。”
最后三个字四阿哥可是认真看着小格格说的,显然对她的懒惰性子有所了解。
额······
齐悦苦皱着脸,忙转移话题道:“四更就出门?那四哥岂不是要饿肚子啦。”她扭头就想吩咐人去准备糕点预备着给四阿哥偷摸垫吧点。
四阿哥看着小格格一脸心疼他吃不饱的样子,心头就暖洋洋起来,含笑搂着她道:“那倒也不会,祭祖完汗阿玛会分白肉,手巴掌那么一块,吃下去就腻饱了,怎么会饿着我。”
噫······
说起来更可怜了好吗?白肉就是水煮猪肉,不加调料的那种,齐悦家祭祖也分过,还是她二哥偷摸往上撒了盐粒,齐悦才勉强吃下去的,巴掌那么大,她一听就觉得可怕。
皱着眉头想了大半天,直等到四阿哥睡着了齐悦还睁着眼睛想办法来着,目前也就这些小地方能照顾照顾四阿哥了,总得想个法子不是。
齐悦借着起夜的功法蹑手蹑脚的去了堂屋,冲着外面轻声叫了守夜的苏培盛进来。
苏培盛眯着眼睛靠着门口半睡半醒,耳朵竖的笔直,听见声就掀帘子进了屋内,心里头嘀咕了一句,怎么觉着前几天主子爷也这样半夜叫过他?齐格格和主子爷两人还真像嘿。
齐悦顾忌着里屋的四阿哥,细声细语问道:“宫里头吃白肉,用纸还是帕子。”
齐格格问这个干嘛呢?苏培盛有些摸不着头脑,只低着头老实道:“回格格话,都是用油纸包了分下来的,怕脏了手。”
齐悦点点头,有东西就好办了嘛,她拉着苏培盛絮絮叨叨念了一大堆,只让他去找膳房太监想法子试验一下,以前她记得酱油冷放会冻出一层透明膜来,贴在油纸上也不会被人发现,偷摸包在肉上吃下去,保准有滋味。
苏培盛听着话,背弯的更低了些,恨不得对齐悦伸出大拇指来,瞧瞧,瞧瞧人家,怪不得能得主子爷的宠,这关心人的劲儿就是他一个太监看着都羡慕,这才是真心疼人呀。
顶着大雪就去了前院膳房,拍着门硬是拉着总管赵太监起来,时间可不等人,四阿哥进宫之前就得预备起来。
赵太监人有些胖,做大厨养出来的身子,因为这缘故就比常人贪睡了些,等被叫醒时还有些不乐意,格格的交代哪能让他一晚上折腾。可等瞧见来叫他的太监是苏培盛,那身子就跟弹簧似的跳起来了,大嗓门的吆喝起半个膳房点灯火抱着罐子琢磨起来。
苏公公替格格传话,那哪是折腾,那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他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膳房总管的位置可轮不到他赵太监来坐。
怀揣着心思,齐悦的觉就有些浅,等四阿哥起身时她就也睁开了眼,陪着人洗漱时头还不住往外面看,明摆着是有什么事情。
四阿哥不动声色的看着小格格坐立难安的样子,准备等着她的话语,心里还琢磨起是为了什么事情,首饰还是衣料?还是想家里人了?
正一个一个猜度着,就看齐悦白生生的手里捏着张油纸笑开了花,还招呼着让他也过去,捧着宝贝似的献给他道:“喏,这是我让膳房想的法子,调料都在纸上,就是白肉也不怕啦。”
除了最早提出的酱油,赵太监还别具新招的添了白糖和盐味两种,都是在炉边加急烤干了的,贴在纸上一点都瞧不出来,用这裹上白肉,就能借着温度融化调料,把味道沾在上面,吃起来就跟蘸着一样。
总算是让她苏了一把,齐悦大感满足,觉得自己也算是守护了清穿女的尊严,非常快乐。
第69章局
四阿哥没顾上瞧盘子里的东西一眼,反而一反常态的在下人面前揽住了齐悦,抱的很紧,望她的眼神柔和的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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