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明夷方才所做的画,一照眼就认出燕齐来。
“这是方才名姑娘画中所画的人。”指着燕齐而问,明夷坦然地承认道:“正是。”
“明姑娘将他的气度画得丝毫不差,一眼便让人认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量着燕齐,也夸赞起明夷来,燕齐莫名。
明夷并没有要为燕齐解释的意思,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等燕齐看完的画自然就会知道,因而明夷给他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请一众人都往里去,她这书院大得很,说来这么多年画的画也不足以让明夷把书院每个房间挂完。
提到这回事,明夷还显得有些难过。毕竟没能把该挂的地方挂完,对明夷来说就算一种失败,接下来,明夷得参考每个地方专门画配对的画。
“果真都挂满了画。”一进屋大家就看到屋里的画,各自分开凑过去看着明夷的画。
当然也好奇地询问明夷,刚画的这七幅画,挂在哪儿?
“这一处是征知书院的正院,就挂在廊前。”明夷都想好了,每一个来到书院的人都应该第一眼看到这七幅画。
承载着大清如今诸多百姓情形的画,应该让这些将来的国家栋梁都睁大眼睛好好的看一看,想将来能够出人头地来到书院,是不是也应该为国为民多做一些事?
有些东西就应该刻进人的骨子里,永生永世都不要忘记。
听到明夷竟然要把画挂在前面走廊之上,多少人张大嘴巴很想提出反对的意见。
“于诸位来说我的画算是神来之笔,但对我,我只是想把我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画出来,也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或许还能唤醒一些人,如此而已。”大抵对于画的定义不一样,因此做法也会有些不同。
明夷的话对很多人来说等同于收藏的艺术品,可是在明夷看来,这就是一幅寻常表现大清百姓生活的画罢了,不必过于看重,若真是画有什么损失,再画一幅就是。
“诸位可以随便看,随便走。若是看累,走累了,前面准备了一应茶点,若不嫌弃,不如一道品茗用些点心。”明夷看到其中的人早就叫她挂在一旁的字画勾得走了,含笑地说来,让他们放开去走。
四下的准备,明夷等着他们去发现。
听着明夷大大方方让他们可以到处闲逛的意思,顾不上管明夷为何能让他们到处闲逛,不过,逛就逛,谁怕的谁。
各自散去,想看看这征知书院到底有多大,明夷手中有多少好画。
一下子人都不见了,燕齐这个时候上前道:“让他们随意闲逛?”
“随意,里面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名家大儒,可得睁大眼睛瞧瞧,用一些东西能最快识别一个人,挺好的。”明夷说得意味深长,燕齐有什么不明白的,佩服的作揖。
明夷的主意正,做事有章程,张驰有度,拿捏着人心,一点都不敢松懈。
“他们逛他们的,我们去喝茶。”早准备把人请来的,一应喝茶的工具自然也备好,各种各样的好茶,明夷从来不缺,今年最好的茶,从进贡的那一批里,玄烨早早送到静宜园,明夷每回瞧着那些茶,就想起玄烨那张脸,干脆让人收起,一样都不要。
自己喝的茶,明夷果断的让乔幽准备。
不过,今天请人那么大的场面,她不想喝,却必须拿出去请人喝,没理由丢着茶叶坏了,正好这些好茶,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表现对客人的看重,明夷需要这些客人,岂有不多表现表现的道理。
征知书院,几乎覆盖半座山,其实此处原本也是一座书院,只是因为经过王朝的更迭,或因人才的流逝,又或是因为战乱,书院败落。
明夷让乔幽找地方的时候,要求地方得大,乔幽让人找了不少日子,最后选定此处,不得不说,这里确实不错,山青水秀,至少明夷很是满意的。
之后如何在原书院上修起书院,明夷图样都画好了,具体怎么操作,自有建房的专业人士,哪里用明夷操心。
而在书院之中,有一处花园,里面布局的十分雅致,可以让人在此休息,正值春来,园中有些花开始冒绿,也有一些含苞待放。
园中有一棵大树,也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枝大树茂,坐在树下喝茶品茗,再是自在惬意不过。
明夷请燕齐坐下,突然地说起道:“像你们男人,是不是有需要的时候,你们就不会把所谓的规矩放在眼里,反过来,若是不需要的时候,规矩会大如天?”
燕齐怎然听着一顿,随后连忙地道:“于我而言,规矩不规矩的,不杀人放火,也不曾谋财害人,触及王法,不守也罢。”
“啊,这个问题不应该问你,毕竟你同他们不一样,拿你来衡量世上男人给女人定下的规矩,不太准确。”明夷说到这里,亦是微微一笑。
与燕齐从第一次见面,燕齐看到明夷的时候,燕齐的脸上就没有见到陌生女子所带有的独有审视。
眼下这大清朝,自宋朝朱理学说盛行,几乎将女子打压至极致,男人和女人,七岁不同席,动不动就说女人不守妇道,这个不许女人做,那个不许女人。
三寸金莲,更是恶习,男人说是喜欢那样扭曲的美,实际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