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探脑,有时候是在外面抽一根烟,有时候试图进来找王哥,希望能够重新协调一下他的案子,十几万他真的赔不出来。
起初王哥还跟他讲道理,这事儿已经不归派出所管了,如果赔不出来,就去找霍柏寒,在派出所闹事也没用。
除此之外,季卫国还总是用微妙的眼神看着季眠。
季眠的办公室在派出所里面,偶尔接水或者去洗手间才会路过大厅,季卫国在他路过大厅的时候,便伸长了脑袋来看他。
眼里的疑虑一天比一天重,终于有一天,派出所的女警周警官在大厅喊了季眠的名字,恰好季卫国就站在大门口,听到“季眠”两个字,浑浊的眼珠子微微颤抖,瞪圆了看着季眠,仿佛落实了他一直以来的看法,季卫国激动地手都在抖,点烟时快拿不稳烟。
七点下班,季眠收拾好卷宗,带了一个中午午餐吃剩下的橘子在路上啃。
一出派出所的门,他就被季卫国堵住了,对方激动之情难掩:“儿子!”
季眠脚步一顿,当做没听见,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季卫国追上来:“季眠!儿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爸呀!”
他拦住季眠的去路,季眠不得不停下来,冷淡说:“我爸很早就死了。我只有我妈。”
季卫国搓手:“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这一点你是不能否认的。”
季眠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季卫国能在警察局门口晃这么多天,就说明他心里对季眠的身份有疑虑,被他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季眠做好了心理准备,打定主意不理他:“麻烦你让开。这里是警察局。”
季卫国道:“警察局怎么了?我又不是来这里闹事的,你看你这话说的,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不愿意认我,我也能理解,毕竟十几年没见了……”他看着季眠的模样,一表人才,和林敏芝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的漂亮,穿上警服,吃得是国家的铁饭碗,季卫国心里就一阵一阵的懊悔,冒酸水。
当年他怎么就那么冲动,把季眠给林敏芝抛弃了呢!
“眠眠,爸爸没别的意思,十几年没见,就是想跟你吃个饭。”季卫国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妈还好吗?”
原本已经心如止水的季眠,被季卫国这句话彻底挑起了怒气:“你怎么有脸提她?!”
季卫国被儿子吼,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我就是……”
季眠嫌恶道:“你别叫我眠眠,我觉得恶心。”
“滴滴”一声,马路边一辆宾利的车前灯光落在季眠身边。
霍柏寒从车上下来,手里捧着一束老土的玫瑰,靠在车边,懒散道:“看来,我来的不太是时候。”
季卫国看到霍柏寒,眼里闪过条件反射的怨恨,看到他手中的玫瑰花,又觉得这富二代小年轻脑子有病,大热天的空调房不住,跑到这里来浪费时间。
霍柏寒无视了季卫国,拿着玫瑰花束,直接递给季眠。
季卫国瞪大眼睛,露出了见了鬼的表情。
季眠没伸手接,也没问他什么意思,他直接抬脚就走,霍柏寒道:“不要的话我就扔了。”
“随便你。”季眠头也不回。
霍柏寒到没有真的把玫瑰花扔掉,花茎带刺,戳破了他的指腹,流出一点鲜血。
霍柏寒舔了下手指,笑道:“季眠,我大老远的来给你送花,你就不能给我个好脸色吗?”
季眠:“霍先生,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他顺便转过头,盯着季卫国:“如果你们两个再骚扰我,我不介意让你们一起去警察局打牌。”
“真冷漠。”霍柏寒撇嘴。
季眠的背影消失之后,季卫国才回过身,对霍柏寒怒骂道:“你想对我儿子干什么?!”
他大儿子是同性恋,此事是封建古板的季卫国心里,让他抬不起头的丢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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