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赵纪宁身上,谁也找不到。
他曾经把一个几千人的大公司逼到破产,大批员工面临失业无路可退,最后有一些偏激的,一起跑到他集团总部顶楼自杀,赵纪宁就在不远处平静看着,任凭对方怎么情绪激动都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带头的那人从他面前跳了下去,身体摔在地面血肉模糊,其他人都被吓得腿软,坐回来跌倒在地,赵纪宁只摘下眼镜缓慢擦着上头玻璃镜片,淡淡吩咐。
“查一下他的资料,公司出于人道主义的基础上,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
他说完,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扫向那些剩下的人,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们有人还想跳的也可以继续,公司都会赔偿,是打算给家人争取最后一笔抚恤金或者什么其他的,现在都可以开始了。”
他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其他人立刻露出悲愤,气得牙痒痒,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往下跳。
见识了前一个人的惨状和赵纪宁的无动于衷后,对生命的敬畏和后怕终于席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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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白既然答应了徐娇,就要做戏做到底,她依然有点发憷,可这又正好奇异契合了蒋依白的心情。
她见到赵纪宁,想必也是害怕极了的。
说来也巧,桑白刚刚想好了该如何开这个口,赵纪宁当晚就回来了。
虽然已是深夜,别墅依旧灯火通明,桑白在厨房忙碌,她从佣人口中打听了赵纪宁偏爱甜食后,小心翼翼问她们借了厨房,说自己想做点东西。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奶油香,桑白把烤好的小蛋糕装进托盘,刚准备出去,就听到开门动静。
她听到特属于赵纪宁的脚步声,不重不轻,无人敢大声讲话,周遭安静,她心间莫名跳了一下,不自觉紧张。
这具身体的共情实在太强大了。
都把害怕传染给她了。
桑白端着盘子站在原地,揉了揉胸口心想。
赵纪宁进来,看到灯火通明的客厅和明显刚结束运转的厨房,他目光落在桑白身上,面容在头顶灯光投下的阴影里晦暗不明。
“我、我做了点小蛋糕。”桑白对上他沉沉的视线,本能咽口水,声音弱弱的,怂得不像话。
赵纪宁视线无声落在她手里的蛋糕上,他似乎很吝啬言语,除了那天在房间逼问她之外。
“特意给你做的。”她冲他讨好一笑,赵纪宁脸色倏地沉了下来,面无表情越过她离开,疾步走动时带起一阵几乎难以察觉的微风擦过她鼻尖。
扑面而来的凉意。
桑白陡然打了个哆嗦,反应过来,端着盘子追了上去。
“赵先生――”
她话音刚落,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打滑,桑白膝盖一曲,身体就这样不受控制跌了下去,赵纪宁听到她叫他转过头时,正好看到桑白双膝跪在地上的场面。
她脸上惊慌而惶恐,眼角微红,含着一层薄薄泪意。
主要是痛的。
桑白就这样可怜兮兮地仰面望着他,轻轻一抽泣,肩膀颤抖,细瘦的身躯看起来愈发惹人怜爱。
她含泪颤声:“你能不能放过我们家的公司,求你了。。。”
桑白是趁势说出这番话的,借着这个摔倒的天时地利与人和,姿势和眼泪都到位了,简直是范本般求人该有的姿态。
哪怕没有镜子,她也猜想此刻自己必定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任谁看了都难以硬下心肠。。。
“你以为你是谁?”须臾,安静的客厅响彻,面前的人无动于衷漠然睥睨着她,赵纪宁眼底没有任何温度。
“蒋依白,你只是蒋家送来的一个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