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幅落地窗前,桑白手机贴在耳边,站立在那,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这件事情我不会和解的。监控录像我已经看了,幼儿园恶性霸凌事件,老师看护不周,如果被放到网上我想公众应该也会做出正确判断。。。”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会,安静之后,桑白再度开口。
“可以,那就让他们当面过来道歉。”
赵纪宁整整睡了一个下午,傍晚黄昏时,他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桑白考虑再三,还是重新找了一个靠谱的医生过来,诊断结果是惊吓过度,给他输了一些镇定的药水。
临走前,桑白送他出门,年轻的医生在门边犹豫一会,还是说道:“丁小姐,你这位小孩子以前可能有过类似的心理阴影,听说下午是被关在柜子里一段时间是吗?正常情况不会这么严重,他可能有幽闭恐惧。。。”
即便他不说,桑白也察觉出了不对,赵纪宁当时的状态完全不像普通的惊吓过度,呼吸急促,精神紧张,抱着他往外走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打颤,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倒。
她叫出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未曾出现过的系统。
“你能查到赵纪宁从前的事吗?”
“我找找――”小系统还是兢兢业业的,立马翻开资料。毕竟风平浪静了这么久小反派突然出现变故,前段时间消极怠工的某系统本能心虚,这会比谁都要积极。
没过多久,它惊呼声传来,“找到了!”
话语立刻顿住,过了几秒,才迟疑响起。
“。。。赵纪宁五岁前曾经被关过小黑屋,这是惩罚他不听话的手段,有一次关他的人忘记了,他足足在里头待了一天一夜,门打开时已经昏迷在地上了,后来就留下了不轻的心理阴影,一直不敢待在狭小的密闭空间,直到今天被再次重演。。。”
说到后面,它声音越来越小,桑白站在那沉默听着,很久后,才提步转身。
“我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其实桑白回家没多久的时候,沈嘉言就给她打过电话,他听说了赵纪宁的事情,特意问候。
赵梓言也在旁边,稚气清脆的声音清晰敲进脑中。
“蒋鹏他们在班上一直欺负同学,赵纪宁不理他们,他们就老喜欢捉弄他,这几个人还特别狡猾,特意挑着小李老师不在的时候干坏事,老师一直都没有发现。。。”
“对不起姐姐。。。我打不过他们,蒋鹏还推了我一把,屁股到现在还痛。。。”小孩在那边委委屈屈地道歉。
“没关系梓言,你已经很棒了。”桑白笑着鼓励,语气难得温柔。
“今天要特别谢谢你,要不是你通知我,姐姐没有这么快知道赶过去,多亏了你。”
“是小舅舅告诉我的!他让我下次再看到别人欺负赵纪宁就偷偷告诉姐姐!”赵梓言在那头毫不顾忌地大声说。桑白愣住,很快,那头响起赵梓言被捂住唇的呜呜声,紧接着,对面说话换成了沈嘉言。
他有些尴尬地解释,“上次接赵梓言放学的时候听他说起过两句,抱歉,没有早点告诉你。”
“没事。”桑白反应过来,很快恢复如常。
“毕竟我们也没有很熟。”
沈嘉言:“。。。。。。。。。”
察觉到自己话里歧义,桑白立即补充:“我的意思是以我们的关系没有熟到说这些,所以我能理解,倒是要谢谢你,提前想到这么多。”
她用了自己穿过来后对沈嘉言最好的态度,诚恳道:“沈嘉言,我觉得你人还不错。”
“。。。。。。”沈嘉言生平第一次,被这么一句普普通通的好人卡触到心房,他胸口涌起诡异的满足,连语调都不自觉上扬了几个音节。
“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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