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心头重重一跳。
不会吧,赵纪宁真的把他那些花都砍掉了?他辛辛苦苦种了这么久。
想到这里,桑白又不受控制涌起愧疚和心虚。
她连忙拔腿出去。
熟悉的花园一角,四处狼藉,绿植被从底端割断,东倒西歪摔在地上,而前方,那片艳丽的花依旧怒放。
赵纪宁把他花儿旁边的植物都清理掉了,空出一圈光秃秃的地带。
桑白环顾着四下,土地裸露出原本的褐色,寸草不生,那片花突兀立在中央,和打理整齐有致的花园格格不入,明晃晃昭示着它的特殊。
赵纪宁手里依旧拿着那把小刀,垂在身侧,站定不远处看着她。
他额上有亮晶晶的汗,眼睛却格外黑,一动不动瞧着她,仿佛在说。
“看,现在没有人会不小心闯入了。”
毕竟它们是如此的招眼反常。
看见的人首先会停留在原地观望打量。
太过美丽异常的东西总会引人忌惮。
桑白看着面前倔强站立的男孩,低下眼,抬手揉了揉额。
她低声道:“好了,不动你的花,我明天叫园丁给这里立一个警示的牌子。”
就叫:此花剧毒,勿碰?
似乎也还行吧。
桑白想着。
赵纪宁的心理医生最终定下了一位人选。
海外名校毕业,履历辉煌,归国开设了自己的心理诊所,业内口碑极佳,对赵纪宁这种情况有着丰富案例经验。
两人吃饭时,桑白状似随意提起这件事情。
“我给你找了个心理医生。”
赵纪宁吃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先试试。”桑白直视他,“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再和我说。”
赵纪宁听完没什么表示,继续低头用餐,桑白目光停留几秒,从他身上收回。
医生是第二天上午来的,赵纪宁和他单独在书房待了半天,出来时,房间悄无声息,桑白从门缝往里望,赵纪宁躺在椅子上,睡得正熟。
面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医生同她微笑开口:“他好像一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所以我让他稍微休息了会。”
“这样子。”桑白点头。赵纪宁确实经常会做噩梦,睡眠质量很差,总是断断续续,有次夜里她被渴醒起来,恰好看到沙发那头的他猛地睁开眼,惊魂未定。
她好奇问:“你怎么让他睡着的?”
“一些简单的小办法。”男医生神秘一笑,并不打算细说。似乎是他们专业的东西不能和外人提起。
桑白见状没再追问,只是问过赵纪宁的情况后送了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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