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记忆没有了,但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清楚记在脑海里。
两人说好制造一些好的回忆。
她把手腕伸到他眼前,似笑非笑地看他:“喂,要反悔了可不行啊,神甫都会笑话你。”
傅修云回过神来,把手镯悉心地扣在她手腕上。
白色粗犷的兽骨,衬得她手腕愈发纤细。
“好看吗?”
“好看。”
“誓词呢?”
誓词?
“你不是说之前婚礼上的誓词你都没有做到,那这回要不要重来一次?”
这里的神甫在婚礼上的祷词和祝福相当长,但不是为新人准备的誓词,傅修云刚才说的“忏悔”自然也不是。
那就算要复刻浪漫也还少了一环。
两个人,两双手交握在一起,似乎过了很久,傅修云才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愿意娶叶静好作为我的妻子。从今时起,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爱护她,珍惜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爱护,珍惜,忠诚。
这与他记事起所接受的指令并不相同。
眼前这个女人,从他们相识那天起,慢慢教会他这几个字的真义。
静好张了张嘴,眼看要重复他这段誓词,却被他用手轻轻挡住:“静好,你已经说过了,现在不必再说。”
她曾经的誓言,都一一实践,比他好上百倍。
最要紧的是,她现在记忆都不完整,纵然海誓山盟也不是她的本意。
她拉开他的手:“可我总觉得好像对你不公平……”
他俯身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白昼已尽,晚潮乐声,隔着时空,隔着生死,终于又吻到挚爱的那个人。
再往前就是北冰洋,是人类轨迹的尽头。
真正的天涯海角。
将来两人命运如何还是未知数。
想到这里,他又悄悄加深一点这个吻。
“这样,就很公平了。”
…
从教堂里出来,向导已经在车旁等他们。
静好问傅修云:“有荆霄的消息了吗?”
“没有。”他回答,“这个村子不大,能问的人我都问了,说入冬以来几乎没有外人进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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